以后会发生什么,再也看不到世上的东西,不是吗?”

“不是的。”子腾冷淡地摇头:“有些人不一样,是死是活并无所谓的。”

阿福看着他,眉头紧紧蹙着,他没有回答,只是这么看着,一直看到子腾察觉回过头来,迎上眼神的时候,发觉阿福的眼睛里闪烁着些他看不懂的神情:“你……为什么这么看我?”“你错了,至少我就会觉得难过的。”

阿福收敛起了表情,真挚地说。

子腾从来没有这么清晰地感受到一个人的诚意,那是从眼神里透露出来的,完全做不得假的,他陡然就感觉像是自己被撕破了什么,心里猛地一跳,然后跟着有些沉闷的难受起来。他不知道此刻应该怎么去表达这种感觉,只能撇开眼去,哼了一声:“那是你运气好。”

运气好?运气好有人替你难受,有人为你悲伤,而有些运气不好的,是死是活都不会有人去过问,是悲是喜都不会有人去在乎。

人生很多时候就是这样的,自己拥有的就会当做是理所应当的,别人再怎么说,都是无法理解的。子腾以为阿福是这样,也许他不知道自己也是这样。

正当子腾心情凌乱的时候,阿福抬起手,他只是自然而然的摸了摸子腾的额头:“我运气不好,我的孪生兄弟,我的亲生父母都死于战火,我亲眼看着他们死的。那一年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那种感觉我却会一辈子都记得。”

他说的很平静的,平静到就像事不关己的在说别人的故事。平淡无奇的语调让子腾愕然侧头,甚至想从阿福的眼睛里看到一些事情的真相。

然而他失望了,阿福的眼神也是平淡的。

他以为,这应该是一个幸福的人,结果……

他听到身边的这个人用平淡的声音继续说,“意外吗?每个人都有过去,我知道你也一定有,不过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我也不打算说太多,毕竟过去的事情早就过去了,说的再多死掉的人也回不来,只是那种感觉,不是你想的那么轻松,死掉的人是没有感觉了,但可怕的是死掉以后会留给很多人痛苦,不要跟我说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跟你有任何的牵扯,只要有那么一点,也许他们就会感到悲伤的。所以啊……别再随随便便说什么死掉也没关系这种事情。”

他的笑容是真诚的,笑的让子腾都觉得莫名歉然。

“我……”子腾斟酌了两句,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阿福微笑着站起来:“嗯,既然你醒了,我去问护士要点东西过来给你吃。”

子腾又点了点头,带着异样的情绪看阿福离开的背影。

这一刻,他才感觉到,原来所谓的带着阳光的微笑,也是存在着暗影的,也许只是因为看到了阳光却忽略了影子的存在。

他睁着眼睛躺在床上,想着一些从前从未想过的事情,后来想到自己为什么会鬼使神差的去救人的时候,愕然的发现,自己不过只是不想这个人死的理由也真的很简单,因为也许他死的时候,可能……他自己会觉得难受的吧?

想到此处,猛然惊觉,原来,是这样的心情。

只是,从来也没有注意过。

——阿次与四狗子的交流——

阿次回到家门口,竟然生出一股怀念的感觉,他已经数不清,他们有多少天不在这个家里。冷冷清清的家走进两个人,就突然有了生气,阿四推着他进去,望着房间有些多的屋子没了头绪。

“二爷,去哪间房?”

“去客厅吧,我看会书。”

虽然他也说不上想看什么,但那么多日的险象环生,让他突然憧憬起以前午后坐在客厅里看书报的午后,那是多么宁静多么祥和的生活。

“阿四,顺便帮我把唱片放上。”

缺少一些浪漫的古典音乐,阿次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柔和的曲调就会想到阿初就会安心下来。

阿四也已经熟悉了这些东西的用法,当悠扬的音乐响起之后,他好像又想起来些什么,“二爷,厨房能借我用一下么?”

“可以啊,怎么了?”

“老板他们估摸着也得有一会才能回来,这两天因为感染的事情,小镇上的餐馆也多半关了,等他们回来也得吃饭啊。”

阿次合上手里的书,点点头,他看着面前的刘阿四忍不住笑了笑,“阿四,你会做饭?”

阿四愣了愣,点点头,好像明白了阿次的所指又补充了一句,“没有老板做的好吃,也就随便烧烧,平日里跃春一般都很忙,所以……”

“所以原来你不光是保镖,还兼职保姆。”

看来阿四也并不是像外表那般粗犷,这样看着还是有细心周到的地方,阿次很少有机会和阿四交流,今天还真是让他大吃一惊。

他也已经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阿四就跟着他大哥鞍前马后,也记不清阿四究竟是什么时候和夏跃春走到一起。他还隐隐约约记得那个战火纷争的年代,无论在侦缉处还是地下党都有无数让他服从命令的上级,他唯一一次对人说服从命令,那个对象居然是刘阿四。

那还是闸北银行底下那场恶斗里,为了掩护被困群众逃出去,他让刘阿四带人先走。原本阿四还执意让他先走,自己留下,于是他一声服从命令,让天生就对命令两字敏感的阿四立马照做。

“走,我跟你一起去厨房。”

阿次摇动轮椅,阿四赶紧回来推他。

自己不太会做饭,难得做估计味道也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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