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蒋宁说,他的语气蓦然放轻了许多,带着他自己都不易察觉的疲倦:“阿逸,我们许久没好好说话了。”

“我知你恨我,我做了太多不好的事。”蒋宁的影子慢慢地靠近床沿:“可最开始,我只是想得到你。”

唐颂见他还想坐下来谈谈心,瞬间急得跟个什么似的:“要说什么明日再说吧,我累了。”

“你有精力和蒋澜说话,和我就没有么?”

蒋宁刚刚还风平浪静的假象,立刻撕开了伪装,他的状态一日不如一日,唐颂眼睁睁得看着他从一个俊朗公子转变成如今的歇斯底里如暴君一般的人。

“蒋宁,有句话我说了很多遍。”唐颂透过床帘看望外面,仿佛能与蒋澜对视上:“收手,不然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你说你做了太多不好的事,可那些事不仅仅局限在这样狭窄的范围了,你与外党勾结逼宫,就算没篡位,可那实际与篡位有和不同?你杀了我四皇兄,将整个天元国搅得天翻地乱,杀了千凤国的傅冬生,将我囚禁于此……此间种种,你还不肯回头,这样你还奢望我能好好与你说话?简直痴人说梦。”

蒋宁沉默得等他说完,最后落寞一笑:“所以,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肯看我一眼,是吗?”

“不要将你做的那些事都推到我头上,我没有逼你要做什么,这一切,都是你在自己欺骗自己,当你想要获得一份感情的时候,不是靠勉强就能获得的,这应该你情我愿的事,人类有一句话,叫做强扭的瓜不甜,就算现在我真的说一句我喜欢你,我爱你,你信吗?蒋宁你信吗?”

蒋宁自然不信,可他还是说了,“我信!”

“阿逸,只要你说,我就信。”蒋宁已经跪倒在床前了,他趴在床沿边:“你说啊!只要你说了,我就收手!”

唐颂沉思考虑,他觉得这不符合他的原则,可只是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那也太简单,太划算了。

“就连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你也不愿说。”蒋宁苦涩得道,今日“看见”蒋澜,又掀起了他不少的陈年记忆,像倒苦水,又是别憋不住想倾诉:

“小的时候,因为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庶子,从来都是被忽视的那个,什么好的都要先紧着蒋澜那个大小姐。因为蒋显弘不重视我这个儿子,那些下人也当我可有可无,如果不是因为他就我这么个儿子,我连进宫当伴读的机会都没有。”

【好像是挺惨的?】如果蒋宁没做之后的事情,唐颂可能还会心疼他一下。

“这些都不是你做出这些事情的借口。”

“是,我也没想找什么借口,因为借口就是你啊。”蒋宁笑,带着卸下枷锁似的轻松:“我第一见你的时候,想着这么孱弱的人,哪够资格得到我的效忠,那个时候,我甚至还想着去明庆书院,习得一身的武艺来为天元扩充疆土,天真,太天真了!”

“我努力想做得出色些,小时候想让蒋显弘看我一眼,现在又奢望你的注视,可偏偏,我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失败者!”蒋宁想到哪就是哪,说了半天。

唐颂听得昏昏欲睡,傅冬心倒是听得很是认真,但面上很是讥讽就是了,做不到自己想做的事情,无非就是还不够努力罢了,这失败者的定义,下的倒是准确。

“阿逸,你骗骗我好不好?阿逸。”蒋宁将手探进帘子,想去寻唐颂的手,可还没摸到,就被迎面而来的刀光吓得连忙退开。

唐颂的瞌睡虫因为傅冬心这一动作,跑得干干净净,面无血色:“你干什么?”

傅冬心拍拍他的手背,道:“别担心。”

谁担心你啊,唐颂白着脸去看蒋宁。他是怕蒋宁又发疯,到时候他才是跑不掉,承受怒火的那个啊!

蒋宁退了些距离后,身手矫健得站起了身,与傅冬心对峙,表情阴狠,深紫色的锦服袖口赫然一道撕裂的口子:“你没死!”

“你以为谁都如你一般蠢?”傅冬心出了床榻,又给唐颂遮好床帘后才与蒋宁缠斗在一起。

外面蒋宁的人听到里面的动静,呼啦啦进来一大片,想要上前帮忙,却都被蒋宁喝止。

每个习武人的骨子里,都有一股凛然的傲气,他们都极为自负,十分不屑以少甚多,蒋宁亦然。

哪怕别的时候不择手段,机关算尽,可真的与真正的那个人对上之后,胜负欲便战胜了一切。

傅冬心与蒋宁都在明庆书院待过一阵子,身法有些相同,但除此之外,两人学的其他的武功心法都相对相立。

蒋宁毕竟还是从小学过一些基础的东西,底子扎实些,但傅冬心之后学的东西又更为精湛,两人你来我往,打得不分上下。

殿内的东西被破坏得一塌糊涂,那些冲进来的人怕被殃及,又往外面退了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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