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得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能落荒而逃,连上前质问一声的勇气都没有。

大哥,你当真……是这样想的吗?

那杨慕次究竟算什么……

教堂里的誓言算什么……

那些缠绵交融的夜晚又算什么……

还是说,只是因为他是弟弟,只是因为雅淑不在,只是因为他数度以命相护,所以你……

他实在是太痛了,痛得连敏锐的神经都变得麻木。否则,他应该会更理智一些,想的更加清楚一些。他和大哥之间的种种,究竟是真心相待还是欺骗隐瞒,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可是他没有勇气再去探究。不管真相如何,不管此前多情的种种,在重遇雅淑的时候,大哥已经做了选择。他真正爱的,是一个可以给他幸福,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而不是杨慕次,一个只会将他拖入危险与黑暗的男人。

“大哥,我在你心里,究竟是什么?”他对着空气轻声问着,他忽然很看不起自己,慕次也不过是个懦夫,连亲口去求证的勇气也没有。他看到前面的树下有一对情侣在拥抱,年轻的男子轻轻拂去落在女孩身上的雪花,将她的手拢入自己手中,两个人含笑望着对方,即便没有说话,也能让人感受到他们此刻内心的甜蜜。阿次轻轻笑了,恋人就该如此。

他忽然想起来,大哥和雅淑也曾这样过。他们牵着手在街头约会,在闸北银行门口忘情的拥吻,在玫瑰的花瓣雨下互许终身……

他记得第一次去大哥家的时候,他满怀欢喜的走了进去,看到雅淑系着围裙,仿若女主人般在厨房忙碌。大哥对他笑着说:“阿次,上回说过,再见到她要叫什么?”

“大嫂……”他喃喃的念着这两个字,欣慰而悲伤。他和她在太阳底下相爱,不用惧怕任何人的眼光,他们之间有太多的幸福和美好,值得一辈子去回味珍惜。而他和他不过是一份不该存在的感情,在没有她的日子里,在潜伏隐藏的黑暗中,他鸠占了鹊巢,却忘了终究要还。阿次笑了,其实上天对自己不薄,一年来的幸福,即便是偷来的,拥有过,已经足够了......

寒风像刀子般刮过,身上的旧患叫嚣着一起来讨债,阿次眼前一阵阵发黑,脚步越来越迟缓。他这样茫然的走着,不知身处何方,又该去向何处,他绝望的发现,离开了大哥,他再也没有家了……

“信之,你有没有看到阿次?”荣初几乎要哭了出来:“阿次不见了,我找遍了整个屋子,都看不到他……”“不可能啊,他明明说要去找你。”信之惊疑道:“下午的时候他可以走路了,非要自己过去找你,说你一定会很高兴,怎么,你没看到他?”

一席话让荣初睁大了眼睛,下午的时候他一直和雅淑在一起,那阿次……阿次是不是都看到了?他说了那么多混账话,他也是不是也都听到了?他生气了、伤心了,所以不辞而别,离开自己了吗?

荣初彻底慌了,恨不得抽死自己。阿次,那些话都不是真的,大哥可以解释,你别走!他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深冬的天气,傍晚已是昏黑,寒风刺骨,雪花飘落,荣初来来回回不知道找了多少回,始终没有那个人的身影。他问遍了路上的行人、附近的居民、店铺……阿次最后的消息就定格在了这条路上,有人看见他晕了过去,一辆黑色的轿车经过,带走了他,没有人记得那个车牌号码。他甚至还联系了夏跃春和余晓江,仍然一点消息都没有,阿次就这样消失在了天津陌生的街头……

荣初欲哭无泪,跌坐在了路旁,看着雪花一片一片纷繁落下,那样单薄的身体,那样倔强的脾气,他的阿次,竟是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就这样走了出去……

阿次,阿次,若是你听到了那些话,为何不来问我?若是你还记得一起许下的诺言,又为何要相信那些鬼话?

阿次,阿次,你去了哪里……

第一百一十章

半个月前,余晓江告知了荣初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移居重庆的荣氏企业掌舵人荣升无故失踪,下落不明,荣家大夫人急痛攻心之下撒手人寰,荣家偌大的产业暂时交由了他的未婚妻和雅淑打理。根据杜旅宁的线报,此事很可能跟日本人有关。荣升虽然已经没有了直系的兄弟姐妹,但叔侄总还是有几个,荣家的产业怎么样也轮不到和雅淑这么一个非亲非故的小姑娘来打理。更为可疑的是,自从她接管荣氏企业后,几笔大的生意明面上虽然没有问题,暗底下的背景却是日本军方,也就是说,现在的荣氏企业很可能是在为日本人输送补给,而和雅淑有着很大的嫌疑。

且不说荣氏企业与红色资本家之间的生意往来与联系,若是真落到了日本人的手里,将对目前的抗日形势大为不利。前些日子,和雅淑回了一趟上海,四处打探荣初的消息。夏跃春和余晓江一致认为,和雅淑心里应该仍是爱着他,此事若要打开缺口,从而找到线索的话,也只有荣初可以做得到。所以,他们将荣初在天津的联系方式和地址告诉了和雅淑。此事事关重大,需要从长计议,否则只会打草惊蛇。他们让荣初先稳住和雅淑,再想办法套出荣升的下落和日本人的阴谋。

荣初得知此事后十分忧心,一方面大少爷对自己恩重如山,另一方面他所熟悉的雅淑,虽然有些任性,却并非心肠歹毒之人。从前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被田中樱子利用做了许多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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