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睛,瞳孔中放射出的yù_wàng和贪婪几乎满溢,他急急的向前走了几步,在审神者面前单膝跪下,双手覆上审神者的肩头。

“三日月不要你了,那要不要来我们这里?”

髭切的双手紧紧的握住了审神者的肩膀,强迫他抬起头颈,力度大到几乎捏碎审神者此刻并不坚硬的骨骼。

“轰!”

雷声乍起,电闪雷鸣,接二连三的刺目电光劈开沉重的夜色,髭切清楚的看见了审神者流淌着透明水迹的苍白脸颊,红通通的眼圈,从未见过的惊惶神情,以及瞳孔中满脸病态兴奋的自己。

“你很喜欢膝丸对不对?来我们这儿,让膝丸每天都陪着你,他喜欢你的,比喜欢我还喜欢你,绝不会背叛你,绝不会伤害你,绝不会让你伤心难过……”

髭切干渴的上下动了动喉结,窗外的雨水冷冰冰的蒙上他的脸颊,但却无法浇灭火热烧灼的内心。

那时他的意识还未曾觉醒,但身体就先一步替他开口诱哄着他一直一直想得到的那份宝物。

“所以……要不要来我们这里?”

意识回笼,髭切此刻终于为当时幼稚又可恨的行为买单,用那样卑劣恶毒的行为伤害心上人的自己,简直比恶鬼还要可怕可怖。

时也见他意识恍惚,颇为无趣的离开他的耳边准备起身,却被髭切敏锐的察觉了他的动作,一双铁臂猝不及防的紧紧箍住了近在咫尺的身体。

“对不起。”

时也刚想挣扎怒骂,却被髭切一句低哑的话语止住了动作,付丧神紧紧的将他认定的主人按在怀里,痛苦的忏悔。

“我不想那样的,对不起,我那时候不知道,我只是嫉妒他,我嫉妒三日月宗近,嫉妒他为什么能让你那么喜欢,不就是长了张好看的脸吗?我也嫉妒膝丸,嫉妒他和你有着什么我不知道的小秘密,明明我才是兄长,明明我比他更优秀……”

髭切语无伦次的诉说着,这位高傲的付丧神此刻终于可以在重要的人面前完完全全的剖白自己,将一颗千疮百孔鲜血淋漓的真心挖出来摊在时也面前,只求他能够看上一眼。

时也紧绷的身体慢慢的放松下来,安静的伏在髭切肩头,而髭切却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

“……你怎么那么傻呢,战争结束碎刀就碎刀吧,那又怎么样啊,我们这些家伙这么坏,你就别管了啊,你好好的就行了,那么疼……那么疼……你那时候怎么就下得去手……我这些年,每天都在试图忘了你,可就是忘不掉,坐在树底下休息想你看樱花的样子,搂着游女的时候想她身上的味道真刺鼻完全没有你的好闻,有时候看着膝丸就想起你……你说…你要是真的、真的……对不起,我真的错了……”

髭切说的话没头没脑,结结巴巴,时也安静的听着,温热的湿意从颈后散开,时也鼻尖一酸,眼眶不知不觉也热了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不该这样的啊,你明白的太晚了,我知道的也太迟了啊。

时也心中五味陈杂,又酸又软的感觉缓缓的蔓延发酵,喉头梗塞不知如何是好。

他恨髭切吗?不,他没那么恨他,他不想让髭切死掉,也不想让他这样狼狈,而即使内心的伤疤隐隐作痛,无时无刻的提醒着他那段一败涂地的过去,但无论如何回忆总是记忆中洗不去抹不掉的斑驳画面,即便又疼又痒,但也不乏难以忘记的甜蜜。

别自欺欺人了真田时也,你忘不掉付丧神,忘不掉本丸,忘不掉曾经作为审神者的一点一滴。

髭切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很多,时也也认真的听着,背后的湿意越来越大,温热散去后开始变得冰冰凉凉。说到后来,髭切终于按着时也的肩膀把他拉起来,改为捧着他的脸颊。

付丧神缓缓的,试探的拉进了距离,时也沉默不动的注视着髭切缓缓放大的脸,最后二人终于额头相贴,鼻尖对着鼻尖。

髭切满脸泪痕,虔诚又痛苦的告白:

“我喜欢您……不,我爱您很久了……主殿。”

时也沉默的跪坐在地板上,髭切缓缓的放开了手,抹了抹眼角的泪痕,安静的等待着审判的来临,他理智的完全不抱有任何希望,只期盼着时也不要愤怒的碎掉他。

不是贪生怕死,只是想要活着再多看看他。

“……我不懂什么是爱人应该有的表现,说来惭愧,这方面我到现在还不明白,但绝不是你原来的那样。”

半响,时也冷静的说,他把手抵在唇下,做出思考的模样。

髭切眼中细微的光亮渐渐熄灭,绝望的冰冷蔓延全身,开始冷冰冰的僵硬起来。

“…但我很想见见什么是应该有的,喜欢一个人的表现,所以你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告诉我是什么样的吗?髭切。”

时也咬字清晰的吐出了付丧□□字,髭切不可置信的抬起头,便见到他的主人对他平静的伸出手,没有痛恨,也没有感动和温柔。

“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不过我可能会生气很久,你要小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搞定髭切,这章写的我有点眼眶发热,准备让爷爷一期小狐丸长谷部什么的一起上线了,以及最后心疼一下被黑得很惨的爷爷和被迫当僚机的膝丸。

这周日是面试,上帝保佑我。

最后……e,悄mī_mī问个事,假如我建一个读者群,有人来吗?没人我就偷偷把这句话删掉,装作失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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