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的魂魄拉出体外,说不定那个污浊苍老的灵魂早就被三日月踢了出去。

因为是魂体的关系,三日月收敛灵力的能力大大削弱,一开始还能稍微遮掩一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浑身的灵光就毫不遮掩的暴露了出来,在污浊的鬼道中就像一个几千瓦的电灯泡一样闪闪发亮。

和他纤柔华美的外表不符的是,那属于神明的清气和璀璨的灵光意外的锋利,周身空气中污浊的秽气被四溢的灵光粗暴的割裂搅碎,就像一块扯碎的布匹一样,连末端都被绞成丝丝缕缕的碎片。

三日月微微闭着双目,他的脚踝接近半透明,乌黑的鬼气穿过他的身躯,他停下脚步,一股锋锐至极的灵力陡然冲破身躯拔地而起!

三日月曾经千方百计的想哄骗时也同他签订他所知道的最严密的契约,不可背叛,不可离别,即便死亡也要将灵魂粘连在一起坠入深渊地狱。那种可怕的契约是他梦寐以求的归宿,即便当时审神者如此苍白无力摇摇欲坠,一副随时有可能死去的模样,但是他仍旧渴望和他订下这种同生共死的约定。

可是他从未知道,他渴望了一生的那个约定,时也早就烙印在了他的灵魂里。

不知道是何时,或许是哪个安静的午后,时也和他坐在廊下品茶赏樱,到了傍晚再回到中庭。有时候三日月会在午后小憩一会儿,享受着午后温柔的风。或许就在那个时候,在这个普通平凡的时间,时也轻描淡写的做出了那个决定。

执行这样严苛拘束的契约对于他来说普通到如同吃饭喝水,时也简单的小脑袋瓜里估计只是在想着一件事情。

他爱着三日月宗近,所以就想和他永远在一起。

三日月的睫毛低垂,眼中的弯月蒙着一层水光,在从世界意志口中得知这件事的时候,那一瞬间他看起来有些忧伤,但在这份忧伤中又混杂着几分令人惊怖的狂喜。

付丧神心满意足的按着胸口,他的心脏剧烈的收缩跳动着,血液被泵出的声音清晰可闻,他甚至能够听到血液流动的声音,对于他来说,这和流动的溪水没什么两样。

但是很快就不同了,心脏跳动的声音几乎就在耳边,三日月宗近闭着双眼,那份深入灵魂的契约牵引着他找到方向,在鬼道漆黑浓郁的雾气里,一道若有若无的白光从他的心口探出,遥遥伸进雾色深处。

他隐约感到一种特殊的联系,就好像两颗心连在了一起,即使身边没有那人的存在也能够感到这种微妙又特殊的感觉。就像你和他躺在同一张床上,在寂静无声的夜里听见二人相同的心跳和呼吸。

虽然三日月并没有听见心跳和呼吸的声音,但是他却真切的感到了契约的魅力,并为这种亲昵的感觉深深沉迷。

付丧神深呼吸了一下,将自己从这不合时宜的沉溺中艰难拔出,顺着那丝白光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所追寻的目标就在它的尽头。

魔偶遵循着保护主人的第一指令将那个穿着蓝色衣服的男人带走,随便找了个地方把人往地上一扔。

啪叽一声,男人像摊软趴趴的烂泥一样落在地上,湿淋淋的鲜血拍在地面上,揉出一大团黑褐的污渍。

魔偶站在那儿,歪着头看了看,这个鲜血几乎将男人的衣服加重了一个色号,按这个出血量来看他的生还希望绝不超过一成。这让他有些烦恼。

毕竟这个临时主人死掉的话,也不知道会产生什么麻烦事儿。

他才不想被强制关机呢。

魔偶居高临下的用脚尖拨了拨男人的身体,他的身体动了动,露出了一张被鲜血泥泞沾满的脸庞。

轮廓不错。魔偶心想,他蹲下身,捏着男人的下巴把脸摆正,扯着他的袖子擦干净对方的脸。他摸着下巴看了一会儿,决定想法子救一下。

谁叫这张脸长得这么好看。

加贺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扭曲的斑斓色块,他头晕目眩的捂着脑袋眯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找回身体的感觉。

浑身上下的骨头像被拆开再拼好一般剧烈疼痛着,脑袋里像是被狠狠的打进去了一根烧红的钉子,痛得他恨不得把头往地上撞。耐受性极差的加贺忍不住抱着脑袋哀嚎了一声。

脱口而出的声音嘶哑,却陌生至极,加贺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他已夺了三日月的身体。

说来奇怪,加贺的能力他自己清楚,若是真的可以如同中记载的一般能占据别人的身体随意支配的话他何苦去做一个研究员,早就被培养成最优秀的间谍了。他的能力有很大的缺陷,不仅持续时间短,还特别容易被反弹回去。

尤其是碰到意志强大的人,加贺也就能进入那个人的身体三五秒,还不能随意支配身体,甚至倒霉被反弹回来之后精神也会受到很大损伤。

限制这么大的能力对于溯行军来说如同鸡肋,虽然眼馋能力的稀有特性但由于拥有者是个废柴而不得不放弃不用,故而加贺才熬着研究员的资历到了现在。

话说回来,加贺当时抓住三日月重伤的机会趁机入侵,也没指望能够坚持多长时间,只是想找机会看能不能捅长谷部一刀,他也好在自己的身体里坐收渔利。谁知这具身体却仿佛一具空壳一般毫无防备,不仅入侵得很容易,甚至停留的时间也格外的长。

直到现在,加贺甚至怀疑三日月宗近的灵魂很有可能已经在重创之下消失了。

他操纵着自己这具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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