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花瑞文呼吸有些急促:“朦朦要走了!你们打算瞒我多久?”
花唯气急败坏,骂道:“我他妈在帮你追!你马上给我回来!”
花瑞文冷笑道:“回来,然后等你把我的右手也卸下来吗?”花瑞文深吸一口气,说:“舅舅在书房,你快回家吧。”
花瑞文挂断了电话,看了一眼小红点的正在内环高速上,如果是回祁朦的爸爸那里,那么离收费站还有不到三十公里,花瑞文踩着油门的右脚又往下压了压。
祁朦坐在后座上,祁安开着车,副驾驶座上的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弥散在整个轿厢里,祁朦看着窗外发愣,心里一直有个声音近乎神经质地重复着两个字。
恶心。
恶心恶心恶心。
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
真是,太恶心了,她淡雅不难闻的香水味也好,祁安金丝边框的眼镜也好,他们妄图以一个家人的身份给自己温暖关怀的虚情假意也好。
没有一样不让人恶心得反胃。
祁朦望着窗外快速闪过的风景,突然听到引擎的轰鸣声,快速回过头,就看到一辆车像一道闪电一样滑过车窗,下一秒祁安就猛踩刹车,嘴里骂道:“靠!疯了!”
刹车片磨出巨大的声音,祁朦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些童年看过的法制宣传片上那些车祸现场的图片,心里竟然如释重负,真好,这份恶心这么快就到尽头了。
下一秒祁朦就想到了花瑞文,原本以为坦然的心底又升腾起了一份不舍,早知道,就对他多说一句“我爱你”了。
车子停了下来,没有预想中猛烈的撞击,祁朦抬起头来看向挡风玻璃,停在祁安的车前面的,正是刚才疾驰而过的那辆豪车。驾驶座的门打开了,祁朦的心跳瞬间就漏了半拍。
是花瑞文,驾驶座上下来的男孩子,是花瑞文啊——12月穿件短袖t恤,左手还打着夹板,右手拿着汽车座椅头枕,面无表情地朝着这边走来。
花瑞文走到驾驶座旁,毫不留情地用头枕棍砸碎了驾驶座的车窗玻璃,扔掉头枕,手从车窗外伸进来解开了门锁,祁朦眼睁睁看着花瑞文的手臂在残留的车窗玻璃上划了长长的一道口,血快速地涌了出来,他竟然纹丝不动。
听到车门解锁的声音,祁朦下意识地就推开了车门,花瑞文接住了从车上撞进自己怀里的祁朦,拽着他的左手就往自己的车走,祁朦看到兰博基尼后挡风玻璃已经呈爆裂纹了,车尾也有凹陷的痕迹,花瑞文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呼吸很急促。
祁朦也没有敢说话,任由花瑞文牵着自己,明明是在如此惊心动魄的场景,可是扑进他怀里的那个瞬间,他牵起自己手的那个瞬间,自己竟然是安心了——没法骗自己,无论多么想要惩罚自己,无论自认为该受到多么残酷的惩罚,他来了,自己只想要从那一泓绝望的泥沼里爬出来,不要骨气,不要尊严,只想要他的怀抱。
花瑞文把祁朦扔进后座,却没有坐上来,眼神里没有一丝情感,两个人对望了不过一秒,花瑞文就关上了车门,在祁朦再次推开车门前,锁上了车门。
作者有话要说: 朦朦:我的狗疯了,该怎么办,在线等。
☆、第90话
祁朦愣了两秒,立刻回过神来想要开车门,但是与此同时祁朦也很清楚,都是徒劳,花瑞文从外面把门锁上了。祁朦抬起手来敲打车窗玻璃,叫花瑞文:“瑞文,你干什么!把门打开啊!”
不知道是车窗隔音效果太好,还是花瑞文故意充耳不闻,花瑞文头也不回地往祁安的车走去。
花瑞文刚才是真的毫不停顿地用头枕棍砸开了车窗,碎玻璃渣溅得车里到处都是,祁安好不容易勉强下车,要保持现场,但是好歹现在在高速路上,虽然工作日高速路车流不算大,但相对车速更快也更危险,祁安先到后备箱把警示三脚架拿出来放好。
坐在副驾驶座的姚婧也下了车,有些不知所措,看到花瑞文朝这边走来,姚婧也走上前去,花瑞文从她身边擦肩而过,甚至没有一点停留,祁安也走回来了,看到花瑞文朝自己走来,就开口训道:“你这孩子怎么回事!”
花瑞文面无表情走到祁安面前,抬起右手一拳朝他挥了过去,祁安被花瑞文打倒在地,一时天旋地转,缓了半天神,努力眨了几下眼,才稍微找回了一点意识。
花瑞文把祁安打倒在地后立刻跟着骑上他的胸口,因为左手使不上力,花瑞文用左膝压着祁安右手手臂,右手又一次抬起来,两人眼神对上,祁安这才看清花瑞文的脸,他双眼通红,眼里满是杀气,下一秒就被他的拳头砸了个正着。
“你要把他带去哪里?”花瑞文大口地喘着气,质问祁安:“你要把我的朦朦带到哪里去?”
“他是我的!”花瑞文声嘶力竭地喊出来,手却没有丝毫停顿,几乎是靠着惯性在往祁安的脸上招呼。祁安最开始还挣扎了两下,但花瑞文一点也不留情,很快祁安就被他打懵了,毫无还手之力,花瑞文却并没有因此停下来,而是继续挥动着拳头,碎碎念地重复着:“他是我的……他是我的……他是我的……”
姚婧尖叫起来,小碎步跑过来,看着花瑞文歇斯底里的模样又不敢碰花瑞文,这个男孩子,12月还穿着短袖,开着豪车却不穿鞋,断了只手还能这么跋扈,他很神秘也很奇怪,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绝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