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痛阀值耐受训练,精神抗压与反审讯。乔讨厌这两项,前者会直接用电流刺激他的疼痛神经,后者曾让他紧张恐惧到呕吐。

但他更讨厌和一号做搏击训练。他总被要求给两人的金属臂加强然后再开打。金属臂最大功率输出的力量甚至能翻倍。被正面击中一拳脑壳会被锤个稀巴烂。那些家伙喜欢看这样的殊死决斗,会有粗鲁的叫好咒骂。反正他们站在笼子外面。只有朗姆洛用一种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眼神盯着自己。

直到他或者一号其中一个被死死按在地上,在事态不可收拾之前给他们两针大剂量麻醉剂。他们就像斗兽场里可怜的野兽。

但和一号搏斗确实能学到很多,他的招式准确狠毒,有效且干脆。漏洞极少。这样系统的搏击方式让乔想到军人,真正的军人。

乔之所以喜欢一号,不仅是他们有一样的棕发。他在九头蛇有一种格格不入感,乔喜欢一切外面的事物,像是散着香气的热苹果派,商店闪烁的彩色招牌,还有朗姆洛不让自己喝的酒。他也喜欢一号那双带着点蓝的绿眼睛。可一号在他单调乏味的记忆里总是在不停的被洗脑,冰冻。乔见过他在冷冻箱里的样子。表情冷漠僵硬,好像在沉睡中也与什么东西搏斗着。

每次见面他都会忘记自己。最早他和一号搭话他偶尔会回答,表情温和。但忽然有有一天一号已经完全不回答在他眼里无意义的问题。

这让乔感到挫败。

这一年多朗姆洛和他配合得很好,朗姆洛甚至给自己争取到了外出权限,虽然最多三十六小时,而且三个月才有一次。不过这也足够让他欣喜。

每三个月的最后一天他会申请外出,但他无处可去。只好坐在基地上方,吹着西伯利亚的寒风,让漫漫大雪覆盖他。有时候他会戴上面罩和防风镜,把自己埋进厚些的雪层,在里面睡一觉。低温,黑暗,这会让他的心跳缓慢,代谢减少。

这有些像将被冰冻前的状态延长了,能让他总是躁动不安的心平静一阵子。

通常在三十个小时后他会自动醒来,心率正常代谢加快,用体温为冻僵了的作战服加热,好恢复活动。然后像尸体一样从雪里自己刨上来,回房间,准备新一轮的训练。

偶尔他也会把雪团成结实的疙瘩,砸那些面罩都挂了霜的巡查兵的屁股。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娱乐之一。他们过来呵斥他时就面无表情的看过去,直到朗姆洛收到告状骂骂咧咧的把自己提溜回去。

就像现在。

他带着一身寒气回到自己的小屋子门口,朗姆洛输入密码和指纹开了门。他在进入基地大门时就开始给乔掸身上的积雪,但仍然有不少化在他头发和肩上,作战靴也湿了大半。整个人像落了水的狗,浑身湿嗒嗒的。

朗姆洛颇为嫌弃的把毛巾扔在乔头顶,说:“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一号解冻了,你要和他配合出任务。”

乔把毛巾扯下来,自己慢慢擦着头发:“这是好消息。”

“对我来说是坏消息,老子当你的保姆就够累了,还他妈要再来一个。”

一号应该早不记得他了,因此这次合作任务才让他重视,他希望一号对他能有点印象。事实上,他本不能来。单人任务总是有更高的效率。他只需要强化那把枪或是手榴弹什么的,然后在基地待命。不过他很久前被做实验时撒的谎派上了用场,他告诉那些实验员自己的能力只能强化,无法控制,而且距离不能离他太远。他向来很配合,那些白大褂居然对此毫无怀疑。

之前一号洗脑时出现意外情况,挣脱了那台笨重的束缚机器,把两个白大褂的脖子扼断。从此朗姆洛得带着乔,拿着机枪在洗脑室待命。这次也一样。乔穿着全套作战服,带着面罩,紧紧盯着那张咬着口塞,因电击剧痛而扭曲了原貌的脸。伴随着胸口的剧烈起伏,嘶哑的惨叫从他喉咙里溢出来。

乔想,那一定是很美好的回忆。

只是全部都随着那句「愿意服从。」消散。

—————

纽约·布鲁克林区

「狙击点确定。」

乔拿着望远镜蹲在一号身边,用耳麦向朗姆洛回报情况。

一号的狙/击/步/枪上布满暗红的纹路,保持同样姿势已经近半个小时。这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预计十分钟内完成狙击。」

「干的漂亮点儿,待会我得去喝一杯。」朗姆洛连直升机都没下,举着望远镜,晃荡着腿,叼着烟。「给你带吃的。」

大厅里灯火通明,在举办聚会,人头攒动。目标在大厅内一根雕着精制纹路的承重柱边来回走动。乔举着望远镜一动不动。他心中数秒,目标拿着细颈玻璃杯的手慢慢从柱子后出现,接着是肩膀...半个头...就是现在!他喉咙一紧。同时耳边响起熟悉的闷响。

片刻后,望远镜里,一名中年人白色的西装上爆开血花。

耳麦里传来几声口哨,还有杂七杂八的俄语,大约是在讨论去哪儿喝酒。

「任务完.....完成。直升机可以过来了。」

乔放下望远镜时愣了愣,又重新举起看了一眼。收敛了表情。他起身,却不接一号递过来的枪。一号没戴防风镜,绿眼睛直直的看着他,大有你不接咱们就站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乔还是接了。

执行任务后的临时落脚点总在变更。乔并不在意自己在哪儿待一晚,但他在意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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