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君书经常往县城跑,该买的东西都买齐了, 所以这次只是将昨天打到的猎物送去酒楼。
胖叔已经知道李叔离开的消息, 安慰似的拍拍叶君书的肩膀, 还郑重表明,他家酒楼只会收叶君书送来的野物,而且价钱还和原来的一样,叶君书自是感谢不提。
离开酒楼时, 背篓里还留下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
叶君书是准备送去给雷叔和盼哥儿的,他每次去买肉, 雷叔都给他打折,久而久之叶君书其实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卖肉的,通常也不缺肉吃,但是想来, 他们也很少能吃到野味,这只野兔就送给他们换换口味吧。
叶君书过去市场时,顾客不见几个,附近摊位老板都聚在一起,在遮阴处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叶君书走过去就受到热烈欢迎, 雷叔起身迎过去笑道,“舟小子今天这么有空啊!”
叶君书笑着应道:“是啊,难得有时间, 就顺道过来看看雷叔您。”
雷叔的生意和平时一样,不好不坏,摊位上还有小半扇猪肉。
雷叔以为他是来买肉的,就回到摊位招呼道,“这次还是往常一样的吗?”
叶君书摇摇头道,“不,我就来只猪手吧。”最近天气还热,本来就没什么胃口,这段时间天天吃肉,孩子们也其实也已经吃得有点怕了。
叶君书可不想一下子补得太狠了,索性先缓缓,儿做得酸猪手,孩子们挺爱吃的,干脆再买些来。
“雷叔,我不急着回去,等我回去再给我吧。”
“行。”雷叔咧嘴笑。
他看盼哥儿没在,便笑着道:“盼哥儿今天没来呀?”
雷叔笑道,“在家里绣契衣呢!”
叶君书和雷叔一同蹲在阴凉处,一边纳凉,一边聊天,还能听隔壁汉子谈天说地侃大山。
还讨论起盼哥儿明年的酒席,叶君书问道:“雷叔,平时似乎没看你家有什么亲戚在这一边,是这样的吗?那天人会很多吗?需不需要我过去搭把手啊?”
雷叔笑道,“到时只管上桌就是,盼哥儿他阿姆还有个外家,平时对盼哥儿也是尽心尽力的,就在隔壁县城里呢。”
叶君书想了想,便笑道:“那盼哥儿和他外姆麽的关系岂不是很好?
等盼哥儿结契了,以后难有机会去看他外姆麽,心里指不定怎么难过呢!”
“没想到你小子这么关心盼哥儿。”雷叔拍拍叶君书的肩膀,“盼哥儿在家里也老是念叨,若他有个弟弟像你这般就好了。”
叶君书不好意思的道,“您也知道,我家里如今没有什么正经长辈,小子如今是想多见识见识场面,倒是以后万一遇到差不多的情况也知道怎么处理。雷叔您可别觉得小子逾矩了就好。”
“不会不会,你关心盼哥儿,我高兴都来不及!”
雷叔想了想,觉得将来结契后盼哥儿说不得见不了几次他的外姆麽,说不定真会偷偷伤心,雷叔自然是舍不得他难过的,便道:“改天我送盼哥儿去他外姆麽家住一段时日,等入冬前再接回来。”反正这个时节没什么重要事情可做,且绣契衣可以冬天再做,赶得及。
盼哥儿知道一定很高兴。
叶君书笑了笑。
雷叔关心地问道:“舟小子你如今也有十四五岁了吧?该说亲了吧,有没有喜欢的哥儿啊?”
叶君书不好意思道,“小子如今的情况,哪能拖累别人家的哥儿,再说我年纪还小呢,家里的孩子也还小。”
“你小子长得精神是受个欢迎的,只是家境状况确实是个问题。”没有正经长辈在,家里还有那么多要养的弟弟,舟小子想说亲,有点难度。
雷叔忧心忡忡地。
叶君书来县城次数多了,自然会引起注意,尤其是家里有适龄哥儿的人家,长相招长辈和小哥儿喜欢不说,腰板永远挺得笔直笔直的,整个人一看气质都不一样。
虽说打听到是双亲俱亡家有数个幼弟要养时吓退很多人,但是还是有些人家不愿轻易放弃的,只是考量得更多了,不然,恐怕这段时间,叶君书家早就被喜郎踩烂门槛了。
叶君书嘴角一抽,“我现在还小呢。”他这个年纪放在现代,还是个初中生,这就要说亲了?
雷叔一看的确是,叶君书虽然这段时间个子窜得老快,但是还没经历变声期,在他们看来的确是还没有长大。
只是孩子们都是长到十四五岁这个年纪就开始相看谈契的,看个一年半载的,谈好后还有结契的前期准备,零零碎碎下来,等正式结契时,也有十七八岁了,刚刚好。
雷叔还想说,叶君书迅速转移话题,他指指几米远的说得热火朝天的几个大汉,“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我们过去听听?”
然后迅速挪位凑过去。
要知道糙汉子之间也是有话题的,混迹在市井乡野之中,听着他们说着八卦,还是挺有趣的一种体验。
只是男人间嘛,除了聊些外头的事,就爱开些黄腔了,没多久他们的话题就转移到哥儿身上去了。
叶君书在一旁听得面红耳赤,虽说自认年纪大了,但他还没有过对象,那些事他只是知道个理论,没实践过。
不过说真的,他的确有几分好奇,这里的……咳,嗯!
汉子们一看叶君书面嫩,就知道是个雏儿,于是说得更欢了,美其名曰传授传授叶君书经验。
叶君书被侃得快要冒烟,偏还装作十分淡定的样子,最后听不下去了,忙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