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也不敢站起来。
众人紧盯小司令,大难临头似的,生怕他突然节外生枝。直到季元现临近门口,宛如一声令下,领头男生抬脚踹了上去!
痛叫响彻一方厕所,季元现额角跳了跳。
身后围攻四起,被打者痛苦且悲哀地蜷缩在地上。
季元现面前遽然冒出一大脑门,他下意识抬手,把来人推了出去。
秦羽眨眨眼:“现儿?干嘛呢。”
季元现攀着他往反方向去:“别问。”
秦羽多聪明,永远是该脑子灵光时,他装傻。该白痴时,他比谁都抖机灵。
“哦,上戏呢。”
秦羽撇嘴,秉承“不关我的事,都关我屁事”的原则。
季元现目光放远,s中的楼道又宽又长,好似总也走不完。穿堂风阴冷且狂,刮得两人脸颊冰凉。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永远会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季元现崇尚一个道理,什么都是自己争来的。
那些总在泥潭中哀叹生活可悲的人,别妄想领他们爬出狭小的井口。
但是——
刚拐弯,正要下楼。季元现忽然住了脚,秦羽走两步,回头:“司令,干嘛呢。马上活动课,你别跟裹脚小老太似的行不行。”
“你先去,我随后到。”
季元现转身往回走,直接将秦羽抛在脑后。
“喂!哎!现儿!”秦羽伸着脖子大喊,“犯什么病啊!大爷的!”
校园霸凌是常态,有人参与其中,亦有人冷眼旁观。不施以援手并不是错,但是——有良知的人,确会心有不安。
季元现迎着穿堂风逆行,方才施暴的人群朝他走来。领头者打了招呼,季元现没应声,越过他们往厕所走。
众人不明所以,有人想叫住他,似要提醒什么,最终未吭声。
季元现快步走回厕所,渐渐能听到低低的、压抑的抽泣声。他有些烦躁地摸摸裤兜,拿出一包纸。正要推门而入时,另一冷淡的声音响起。
“别哭了,不嫌难看?”
季元现猛然住脚,他斜眼从五指宽的门缝中望进去。地上还有些许血迹,被鞋印踩得脏乱。男生半蹲着,校服外套不知所踪。他面前站了一人,递来纸巾,神色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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