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道理,我真不明白二叔图什么,原本一家子和气好好地,老太太高兴,我们也高兴。他非要挑拨什么事儿,令大老爷跟老太太闹成而今这境地。他自己落不得好,老太太生气,我们也夹在中间难做。”贾琏提起这事儿,肚子里就腾起一团气。

王熙凤讥嘲:“他们是活该有此报应,却是苦了我们!”王熙凤摸了摸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便感叹这孩子出声的时候,恐怕不能在第一时间被他祖父温暖的大手抱上一抱了。

贾琏笑她矫情了。

王熙凤却不干了,厉害道:“我叫孩子蹭一蹭他祖父的福气,如何是矫情,痛快滚出去,别在我跟前碍眼。”

“好了好了,是我的错,快别闹了,老爷还没走呢。”贾琏笑嘻嘻的赔错,捉住王熙凤白嫩的手便摩挲着不肯放了。

王熙凤笑着白他一眼,眉眼尽是风情,倒是勾得贾琏的身子立刻就酥软了。而今王熙凤虽然大着肚子,却是比没怀孕的时候更有风韵,一对胸脯也比先前丰满了许多,只恨她现在身子重,他还要熬到她出了月子才能动手。便是越吃不到,越觉得馋。贾琏想着就把手往王熙凤胸前探,被王熙凤立刻打了回去。

“记吃不记打的东西。”王熙凤嗔怪道。

贾琏嬉笑,“现在就等着吃你,自然饿得慌。”

王熙凤伸脖子往屋外看了看,打发贾琏别在她这里黏着,劝其好生去找老爷说说话。

“他回来的机会难得,你还在我这赖着,傻不傻。”

贾琏忙忙称是,这就去了。

贾赦刚见了迎春,又问了贾琮的课业,随后就得到贾母的传唤。贾琏这时候来了,便随着贾赦一块去。贾政而今刚得到调任,正在发愁,已经托了几个朋友帮忙,看看是否有回旋的余地。这些人起先一个个都答应的好好地,笑容可掬,对他极为热情,谁知后来朝里传出消息,说贾赦刺伤了三皇子,令龙颜大怒,所有人便都一朝变了态度,好一点的对他闭门不见,不理不睬,不好的就是直接出言讥讽,骂他不识趣,竟然不知道他们之所以对他好,都是出于他哥哥辅国公的面子。贾政因此几番受到打击,枉费心思,身心俱疲。

贾政这两天刚刚缓和好些,觉得自己便是被外调到晋地,好歹是个四品官,有些名分,他大哥如果真因为刺伤三皇子的事而受到皇帝贬斥,那必定是大罪,将来还不如自己。昨儿个他还那这事儿劝慰老太太,让贾母不必后悔当初驱赶贾赦出府。而今他闹出这样大逆不道冒犯皇族的事儿,荣府大可以因此撇清关系,保全自己。

贾母因此好一顿通骂贾赦混账,竟然干出那等蠢事,倒因为贾政的劝言有些欣慰。不过最后还是哭了,贾赦毕竟还是她身上掉下的肉,而今听闻他即将走向死路,贾母总是难免悲伤。

贾政全力劝解贾母之后,便安排府里其余人等该如何应对这件事,再三警告全府人都要意识到贾赦的罪行多严重,何其撇清关系,才能自保。众人也都听了,且都晓得主动对外散播贾母驱赶贾赦不认贾赦的消息。

贾政由此便渐渐觉得,自己在荣府恢复了以前的地位。这个家,最后还是要由自己来撑着,不管外人待他如何,他这家里头的人还是人人都敬怕的政二老爷。

但贾政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贾赦突然就回来了,而且进了一趟宫,没用多久的工夫,就重新得到了圣宠,从宫门出来后,他还是先前那个风分光光的辅国公。

而今听闻贾赦回来,贾政只恨不得自己找个耗子洞钻着,躲起来。偏偏贾母还想着他,听闻贾赦回家后,竟打发人高兴地叫他过去,看看他远调晋地的事儿,他大哥是否能帮忙解决。

贾政却是万万没脸去见贾赦,遂打发下人回话说自己一会有公务要忙过不去。

贾母听了这话之后,便看向立在地中央,刚和自己行礼的贾赦。

“你弟弟这是不忍心麻烦你,才托词不见你的。我冷眼瞧着他这几日为这件事操劳不少,却还是没能成功。这也不能怪他,前段日子因你的事,咱们荣府在京一直被人非议,便是墙倒众人推。大家听闻你倒了,便都一个个落井下石,欺负人,我们娘们整日在家不出门倒是还好些。你弟弟却是混官场的,因此吃了不少苦头,也是就是这时候,有人除了馊主意,把他外调到晋地去吃苦。”贾母不停地唠叨着,也不管贾赦爱不爱听,她是嘴巴一张,就痛快地把这些事说完了。

贾赦默了半晌,等贾母再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的时候,才缓缓地叹了一声“哦”。

贾母立时瞪眼看他,“你这是什么态度?”

“没有态度,更没有品评,老太太不必如此多虑。”贾赦拱手一下,礼貌的拜过贾母,又问贾母还有什么话要说,若没有,他便暂且告辞了。

贾母皱着眉头急促地呼吸着,看着贾赦的眼睛似乎要射出火焰一般。

贾母已然反应过来了,重重地拍桌,“贾恩侯,你这是不想认我了?”

“老太太说笑了,当初可是您不愿意认晚辈这个儿子。晚辈也是为了遂您的心愿,不得不从。”贾赦的话说的疏离淡漠,但他的态度却比那些直接发火嘶吼的更让贾母难受。他冷冷话语里的每一个字,都犹如淬了毒的利剑,一下下刺烂了贾母的心。

“贾恩侯!你!”贾母抖着手,气得治咳嗽。鸳鸯忙在一边为她顺气,劝慰老太太莫要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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