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愣了下,忙道稍等,他先在内间门口问了话,得到允许后才进去。不多时,孙大夫便不紧不慢的踱步出来,看见贾赦后,他笑叹:“果然是你,服用我的药后感觉如何?”

贾赦找个地方坐了下来,摩挲着下巴,“感觉是不错,但以后再犯该如何?”

“我这还有刚制出的几丸药,今日特意带来给您。”孙大夫说罢,便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四四方方的锦盒来。

贾赦打开一看,里面放了四丸药,看起来跟之前给他的那丸没什么不同。

“这也是止痛的?”

“不止止痛,还治病,是我专门针对老爷的病症研制而成。您可以先拿回去试试看看,没效果了分文不取。”孙大夫道。

贾赦点点头,收了药,就让猪毛给钱。孙大夫推辞两句,便就收下了。

“孙大夫你这样厉害,可是什么病都能治?”贾赦问。

“老爷还要看什么病?”孙大夫迟疑了下,打量贾赦。

贾赦:“我再有病就没法子活了。是帮我那外甥问的,他得了那种病,男人最忌讳的那种病,不知道有没有办法治。”

孙大夫警惕地看贾赦一样,忙摆手说治不了。

“好大夫,你别否决的这么快,先给他看看再说?我那外甥家是皇商,视珍珠如粪土一般,阔绰的很,只要你能把他这病治好了,钱不成问题。”贾赦游说道。

孙大夫依旧很警惕,冷着脸说不行,起身就要走。

贾赦知道孙大夫怕是扯动了齐王爷的那根神经,故而如此谨慎,不信任他。贾赦立刻道:“我那外甥姓薛,在金陵是出了名的,孙大夫不信就叫人去查查。”

孙大夫愣了一下,回头看眼贾赦,嘱咐贾赦见他的事儿切记要保密,随即便匆匆上轿去了。

“老爷,我瞧这个姓孙的不好对付。”猪毛叹道。

贾赦冷笑:“在齐王府呆了八年的人,自然有点防备心理。走吧,看看夏家的事儿调查的如何了。”

贾赦刚到邻家轩,黑猪便回来禀告包子铺掌柜那边已经转达好了。

“刚在回来路上,刚听个乞丐回报一桩事儿,也不知道要不要紧,还是说给老爷听听。”

黑猪便把那乞丐三天前被人跟踪的经过讲给了贾赦。

“得亏他熟悉路段,在京城要犯多年,大大小小的巷子都熟悉。我们之前在破庙里挖的几个地道也派上用场了,才令他得意逃脱,不然被那群人抓了后真不知道会怎么样。”黑猪叹道。

“骑着马,着锦缎,身手利落,听起来倒像是侍卫。”贾赦让黑猪暂且吩咐下面的乞丐近日不要有所动作,待他查清楚真相再说。

“夏家老爷中毒身亡的事儿,查得怎么样,消息可坐实?”

“真的。”黑猪偷偷附耳对贾赦嘀咕了几句。

“确认尸首了?”贾赦问。

“我们几个偷偷查验过,骨头是黑色的。也调查了夏家几名老人,说他们老爷死前有腹痛剧烈之状,嘴唇发紫。到最后咽气的时候,是夏家母女在陪,把丫鬟婆子都赶了出去,故而当时的死状怎样没人知道。有个负责装殓的小厮,亲眼看过他们老爷的耳朵冒血出来。不过事后这小厮就被打发走了,小的找了近两月,才在城外三十里的一处村子里把人找到。起初还不肯说,后来听说是《邻家秘闻》,也匿名,才肯把事儿坦白了。”黑猪道。

贾赦沉吟片刻,觉得这夏家母女不无辜。但也缺乏实证,同时也不排除别人下毒,夏家母女因为害怕才没有对外宣扬的可能。

“还是要有实实在在的人证,要么有人亲眼目击他们下毒,要么有证物佐证,再要么亲耳听她们亲口承认。”

黑猪:“这可不好查,下毒这种事儿,谁会当着人前干。做了坏事,自然毁尸灭迹,不会再提了。”

贾赦点点头,“前两个的确不可能了,但最后一个可不一定。”

贾赦觉得既然夏家母女的嫌疑这么大,该派人去吓唬一下,若能诈出真相最好。

……

三日后,夏府。

夏金桂还在睡梦中,就被一声声尖叫声吵醒。夏母和夏金桂一个院,也是如此。

母女二人披着衣裳就出来。夏金桂当即就厉害道:“大早上的谁穷嚷嚷,痛快跪到姑奶奶跟前来,尚可饶您们一死。”

很快,宝蟾等是那个丫鬟就跪了下来。

“叫什么?”夏母问。

宝蟾面露恶心的指了指上面。

母女二人双双抬头,就见房檐上悬着一只死老鼠,眼睛通红,正流着血。

“啊——”

“啊——”

母女俩同时大叫,抱在一起。

“哪来的,快弄下去。”

“太太,姑娘,这还有。”宝钗指了指廊下花盆的缝隙里,还有院子里的那几只,还有墙根边上的。

“个个老鼠都是七窍流血的,像是中了毒一般。”

“对啊,该不会是谁放了什么毒药,被老鼠给偷吃了吧。”

“我刚刚瞧外头也有。”

“好几个院子都有!”

有两名丫鬟小声议论着,声音刚好让夏家母女听个正着。

夏金桂跟母亲对看一眼,立刻强作镇定,命她们痛快地把园子里的死老鼠都捡了仍走。母女二人则相扶进门,窃窃私语起来。

不大会儿,夏金桂就跑去自己原来的旧院子,回屋乱翻起来。因为她的就院子没人住,她此刻做的事儿也不想让人知道,遂是自己一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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