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我们也回不去了。我知沈公子出身贵胄,可我也没脸求您施舍。君子之交淡如水,咱们自此桥归桥路归路。”

“嗯。”沈潘这才明白范送的意思。耐人寻味地看了眼范送,幽幽道。“我说过,我断了你的前途,自然也接的上。与你和解是我的诚意,帮你一把自然是应该的。不是你承了我的情,只是我欠了你的债。”

沈潘叹了口气,怪不得他三叔要让他亲自来。文人身上那自命清高的酸腐味还真是让他无奈。

热脸贴人家冷屁股,铺垫了那么久,歉也道了,情也领了,人家还是,毅然决然选择了骨气。

………………

靖国公府的静清院湮没在漆黑的夜里,院子里蛐蛐叫,夏蝉啼也打不破夏日独有的安宁。

在这和谐安宁的夜色里,冷不丁的一声狗叫显得尤其的突兀和聒噪。

“黑毛,是我。”围墙上的一声呵斥,随之而来的是“嘭”的一声闷响。

那是太久没翻墙,某人一不小心马失了前蹄。

静清院的一隅突然亮起灯来。

摔得龇牙咧嘴的沈潘脚步一顿,看看了亮灯的那处,一拐弯就奔向那处。

沈潘挑挑眉,走到近处,看有人坐起来,在窗上形成了一个长长的剪影。脚步不自觉顿了顿,想了想,还是敲了门。“娘?”

“回来了?”门里传来一声女声,带着惺忪的睡意,听着慵懒又娇媚。

“嗯。”沈潘不再敲门了,重重点点头,等着他娘再躺下。

果然,屋里的烛火一晃,那影子又慢慢变低,没了声响。“歇息去吧。”屋里张氏打了个哈欠。

“好。”沈潘教她娘放了心。哽了哽喉头,想说什么,却再说不出来。手放在门上一动不动,维持着看门的姿势,

十来年没看到娘了,还真是有点想的慌。

“还有事?”张氏眼皮一抬,看他儿子人高马大地还杵在她门前。

“没。我去歇息了。”沈潘叹口气。还是放下了手。反正明日也见到了。

静清院里只住了他一个人,偌大的院子里若是娘不来那真的是连个鬼影都没了。

他爹死那年,他爷爷也走了。

第二年他三叔就让他娘搬进了香挽居孀居了。陪着他祖母一起。

娘都走了,丫鬟小厮就也带去了。顺便把每个月的月例拨到了香挽居。只留下两三个日常打扫的。

不是他娘心狠。他娘每个月都让身边的秀莲给她端来好吃的。

是他三叔心狠。

沈潘可以肯定自己是全盛都最贫穷的富贵少爷,没有之一。小时候两文钱的麻糖他都没买过。因为他没有钱。

这么养着自己,他娘不是没有反驳过,冬日里,给自己儿子做的棉袍都被嘱咐要少加一层絮,当娘的怎么不心疼?

每回这时候,他三叔就一个眼神甩在他身上,然后再抿着嘴,幽幽地看着他祖母。他祖母就会转过身来握着他娘的手跟他娘说。“当年沉风都是这么过来的。清儿总不会害了我乖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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