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拦在办公室门口，纪晓皱了皱眉：“游老师，你这是什麽意思？”
“没什麽，只是有些事情想问问纪老师。这里不太方便，找个安静的地方吧。”
纪晓不耐烦地看看表：“你要问什麽就在这里问吧，我等下还有课。”
游夜看著他说：“这里不行。”
“不行就算了，我没时间陪你废话。”
纪晓气呼呼地说著，转身要走，却连身後的路也被人拦住了。
“你…你不是我们学校的人。你是什麽人？想做什麽？”
黑耀冷哼一声并不回答他，却拦住他的去路。
“纪老师，别这麽紧张，我们只是想跟你谈谈。”
找了间无人使用的教室，黑耀将纪晓推了进去。
纪晓一边说著“你们要干什麽”，一边警惕地退後了几步。
“纪老师，请你过来是有些问题想问你，关於你班里学生的。”
听到“学生”一词，眼前的男人明显有些紧张，却故作自然地说：“高二三班全校最优秀的班级，不知道游老师对我们班学生有什麽意见？”
“纪老师，你真的觉得成绩好就够了？即便是学生被邪魔附体，像傀儡一般？”
对上游夜的视线，纪晓微微侧开目光：“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你知道，你不只知道，还利用邪魔的力量控制你的学生……”
“我没有！”
突然大喝著打断了游夜的话，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纪晓眼神闪烁地说：“什麽邪魔……游老师你是老师，怎麽也信这些无稽之谈。”
“我信不信不要紧，”游夜不急不慢地说，“关键是你信了，不止信了，还跟妖狐签订了血契。”
“妖狐？”纪晓愣一下，反问。
不理他的反应，游夜继续说：“你借著春游的契机，带著学生上了清风山，利用血符用他们的性命跟妖狐签下了血契。然後利用妖狐的力量控制著学生们，让他们像机器一样地学习，眼中除了学习除了成绩，再没其他。你是获得成功了，全市模拟考的第一名，教育界的新星。不过你成功的代价是出卖了学生的灵魂。”
听到後来，纪晓脸色苍白地摇著头：“我没有，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看到他的反应，游夜与黑耀相视一眼。
“纪老师，你最好配合一点，不然不只是你的学生，你自己的性命都会有问题。”
近乎警告的话让男人脸色更难看了。
“我真的不知道什麽妖狐。”男人喃喃道，“会去清风山不过是班里正好组织春游，又听说那里有位住在神龛里的司文的神仙很灵验。”
“神仙？”游夜沈吟道，“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对上游夜不太友善的脸色，男人有些紧张地抿著唇说：“是吴丽娜，吴老师。我听她说起过，而且她还教了我拜仙的手势。起初我也是抱著好玩的心思试了试，後来发现竟然真的有些灵验，那些学……”
“手势？是什麽样的手势？你能再做一遍吗？”游夜急切地打断了他的话。
不知道他怎麽会对这个这样感兴趣。对著他严肃的表情，纪晓快速地回想了一下，做出那个手势：“大概就是像这样……”
游夜皱眉问：“你把这个手势也教给学生了？”
看到纪晓点头，游夜叹了口气：“黑耀，你留在这里，我去……”
“还是我去吧。”
黑耀打断他，也不等他同意，转身便朝门口走去。
几乎同时，闪出一道光。
高大的男人身影消失的同时，从光团的中心跃出一只黑猫。
只一眨眼，便窜出了虚掩的门。
纪晓完全呆住了，青白著脸色警惕地看著游夜，喃喃地问：“你们…你们到底是什麽人？”
黑耀出了门，没跑几步，就从走廊的栏杆看到吴丽娜走出教学楼的背影。
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一路追赶著，却在校门口看到吴丽娜拦了辆车。
黑猫跟著扑了上去，却被关在车门外。
咬了咬牙，他追了上去。
循著吴丽娜的气息，黑耀最後在一座豪华酒店前停了下来。
抬起前爪，正想进去就被门口的保安赶了出来。
“走开走开，哪儿来的野猫！”
黑猫跳著躲开小保安踢来的一脚，鄙夷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随即跳起身，露出尖利的爪，冲小保安脸上招呼过去。
被抓烂鼻子的保安怒气冲天地举著把扫帚追赶黑猫，一边追一边喊“站住”。
最後将黑猫堵在巷子尽头的时候，小保安得意地笑了：“哼，你这只杂种猫，看你往哪里跑！”
说罢，挥著扫帚就扑了上去。
再从巷子里出来时，黑耀已经变成了人形，穿著酒店保安的制服。
“切，那小子真矮。”一边烦躁地拉著不太合身的衣服，一边压低了帽檐走进了酒店大堂。
顺利地跟随著住客进入电梯。
看著楼层指示灯数字不断增加，最後停在了24层。
电梯门打开，黑耀走了出去。
只刚出去，就感到一股莫名的令人厌恶的气息。
这种气息在几百年前遇到过──沾满鲜血的魔物恶臭……
黑耀皱了皱眉，朝气味渐渐加深的方向走去。
听到走廊里混乱吵杂的声音，游夜抛下已经呆住的纪晓，打开门走出去。迎面碰到正急匆匆离开学校的学生。
拉住一个路过的学生，游夜问：“你们这是在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