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磐寂摇头:“没有,那人的速度很快,我根本看不清。”

意识到钟磐寂只有旋照期的修为,所有人都默然了一下,玉绫罗柳眉轻挑:“那么你感觉打伤你的人像不像少主?”

闻言还未等钟磐寂说什么,栾风却先她一步大怒了起来:“玉绫罗长老!请你注意你的言辞!以准金丹期的修为去打一个旋照期,一掌之下二十个旋照期都死了,更何况是他区区一个钟磐寂。”

玉绫罗白了他一眼:“若不是少主打伤了他,那么人迹罕至的地方又会是谁干的?栾风长老说我不注意言辞,那你给我说出一个最合理的推测如何?”

栾风一时语塞,如果推翻是少主自己打伤钟磐寂的推断的话,那么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门派之内混进了某些不怀好意的修士。可是如此一来岂不是要承认是他们执法门办事不力?他终于听出了玉绫罗的画外音,气的顿时浑身冷气湛湛,直寒的何凤欣小脸煞白。

见两人又一次陷入了互掐的局面,远处观战的何凤欣不由得苦笑,她连忙砸旁边转移话题,来缓和剑拔弩张的两人的关系:

“……不管是谁打伤的,最重要的是钟磐寂你可是捡回了一条命!你昏迷了不知道,当栾风表姐他们赶上落雪峰的时候,你倒在血泊里已经伤的奄奄一息了,这次能捡回一条命,全要靠我表姐和其他长老的功劳。不过……”她神色一黯,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姑娘为钟磐寂深深的可惜着:“你的丹田被一股灵力打封了,若是没有金丹期的修为来自行疏通……就只能……”

钟磐寂心中冷笑,他对自己的伤势清楚的很,他早先的打算其实是现将林晨初藏匿于落雪峰,而后自己躲藏于山下,暗自推动整个事件的进程的。不过现在的局面倒是更让他满意,他的修为早已经是金丹期了,疏通丹田完全就是看自己愿不愿意的事情。既然不必在费力死机封锁丹田,他也就索性安然的在天门派呆下来,因为他已经发觉,貌似他就算留下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尽管心里不屑,钟磐寂表现的依旧十分的诚恳:“多谢师姐关心……我如今已经18岁了,却还炼气期都没有修炼到,恐怕是这辈子都与修仙无缘了……能够结识你这个知己,也算幸事。”

何凤欣虽然不知道钟磐寂发生了什么,可是她确确实实听赵晗说过钟磐寂的修为到了筑基期,可是不知为何又变回了旋照。虽然奇怪,但是她也清楚有些事情不是她能够惯的了的,她也只有叹息的权利。

于此同时,先前被玉绫罗噎的说不出话的栾风忽然说道:“钟磐寂,你说你在轰开门之后看见了少主,那么那个时候他是什么模样的?”

钟磐寂心中一动,看来栾风也并非蠢人,竟是听出来自己话语中故意留下的破绽!虽然这破绽是自己故意留的。

他暗喜,脸上却瞬间闪现出一抹恐惧的神色,像是害怕到了极点,眼神不断的闪躲着,连瞎子都能从他支支吾吾的声音里察觉到他在隐瞒着什么。

栾风一见他这般神色,就知道事情定然不简单,恐怕有什么东西是不能当面与他们说的。于是他立刻将钟磐寂冲床上拽起,随随便便给他找了件衣服盖在脑袋上就要把他拖到飞剑上去。

玉绫罗本就不满栾风对钟磐寂像是审问犯人一般的言语,见他毫不顾忌的将大病未愈的钟磐寂拖下了床,当即就知晓了这人要做什么——这死心眼的混蛋竟是要将钟磐寂带到山上给林城问话,若是不出意外,恐怕少主失踪的黑锅也要由这个“无辜可怜”的弟子承担了。

她情急之下手中瞬间祭出一股冰蓝的水灵力,赶在栾风前面一举挡住土胚房的大门,冷冷说道:“栾风长老这是要做什么?”

栾风毫不费力的将身体虚弱的钟磐寂架在肩上:“事关重大,无需与你多言。女人让开,否则不要怪我不怜香惜玉。”

你除了对我什么都不懂的表妹怜香惜玉过,又何曾对哪个女儿怜惜过?玉绫罗冷笑:“原来栾风长老也知晓怜香惜玉这个词呢。终日见你与各种男子朝夕相对,还以为你得了那断袖分桃的癖好,不过莫要羞恼,我修真界本就无子嗣之说,就算是你找了个男道侣我也会尽同门之谊为你进上一分嫁妆的。”

“放屁!”这下栾风也怒了,将碍手碍脚的钟磐寂丢在了椅子上,收回飞剑,作势就要冲上去与玉绫罗来一个鱼死网破。

远处正担心钟磐寂身体的何凤欣见状急了,这两个人摆明了是要在这里打一场啊!

表姐虽说平日里看着冷漠无比,确实则有副侠骨柔肠,这也正是自己对她最为崇拜的地方。虽说她也在尽力的去学习表姐的耿直,可是终究她还是做不来她那种,为了心中真理而甘心与天下作对的精神。栾风其实骨子里也是个正直不二的好人,为了自己所求的东西甘心背尽一切黑锅,可是他和表姐的心中所求的事物确实相反,因此才会犹如针锋对上了麦芒。

本来这两个人在私底下私下里怎么切磋都不是问题,可是现在却是在一个简陋的土胚房里,两个元婴大能同时大吼一声都有可能将这房子震塌,更不要说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钟磐寂就坐在他们剑边的凳子上。

她有些焦急的喊道:“表姐!栾风长老!你们不要打了,钟磐寂看样子好像连战都站不起来了。”

虽说这话她说的有点昧良心,不过此时钟磐寂的感觉的确不算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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