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方落地,贾史氏失声道:“贾琏,你莫要血口喷人!这与宝玉有什么关系!”

“这有没有关系还需衙门来断定。否则要衙门又何用?要律法有何用?”就在所有围观群众一脸懵逼的时候,仇己开口道:“但律法也无法约束人心。这世间最可怕的还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所有人循声望去,看着不知何时站直了身子,但是嘴角缓缓流出血液的“贾赦”皆是大惊失色。

贾史氏顿时脸色都白了三分,忽地心中发寒,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身子晃荡两下,险些就要昏倒过去。

左右的丫鬟见状急急忙忙搀扶住。

贾史氏手颤抖的挥开丫鬟仆从,眼睛带着刀光飞快的扫过“贾赦”,又看了眼贾琏,最后实现定定的看着马道婆,恍若看死人一般,冷声道:“的确如此,要交给衙门来换二房一个公道。不过京兆府怕也是奈何不得你一等将军,不如敲登闻鼓吧!反正贾家都成了个笑话!”

贾赦不按常理出牌,还不如舍掉老脸,在金殿之上她胜算还大几分。毕竟她是贾赦嫡亲的母亲,一个孝字能压人。况且,她还是贾代善的发妻。贾代善救驾之恩在身,上皇就算不看僧面也会看佛面。就像贾赦入宫能凭借贾代善脸面得恩赐一般。

说句难听的话,贾家闹的这般难堪,皇家还要脸面呢!

“那就遵太太的意思。来人,去把老二叫上,咱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仇己嗅着满是铁锈血腥味,卷着血淋淋的舌尖,一字一顿,缓缓道。

第28章 自辞爵位

殿上满满当当的站着朝臣们,却静若深夜无人一般,只有殿外的冬风擦过殿门发出些响动。所有人视线光明正大的朝殿中的荣国府众人投去各色眼神。

有史以来,开天辟地的头一遭!兄弟阋墙闹到了金殿!

这一刻,不管先前是否与贾代善斗的面红耳赤的政、敌亦或是相交多年的老友都觉得悲戚,看着自己早已花白的发丝,忍不住思忖若自己有朝一日驾鹤归去,子孙是否也会为了家产为了利益闹得宛若死敌?

忧思完自家事,众人目光定定的看着贾赦贾政两兄弟。

贾琏克制着自己被众人打量涌出的害怕之情,手颤颤巍巍的扶着“贾赦”。

因为避免冲撞了皇帝御前失仪,仇己差点被咬断的舌尖早已上药,此刻正谨遵医嘱,暂且不言,且听贾政辩诉。

贾政额角渗汗,头低着,心里把王夫人乃至贾史氏都怨恨了遍。想他从出生到现在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

就算今日他能一切推得干干净净,有这么一个金殿诉情的污点,他的仕途生涯也毁得一干二净。不过想起先前他搀扶贾史氏过来,人在她耳边道的话语,贾政咬咬牙,还是决心再信她一回。此刻尽量的拖延时间。

“……还望皇上明鉴,微臣着实什么都不知情啊!这大半月以来,兄长行事愈发放荡形骸,不尊母命枉顾宗族礼法分家分宗,现如今又单凭子虚乌有的片面之词,就不顾手足之情,着实……着实伤臣之心啊!更是在臣母身上割刀子啊!”贾政匍匐跪地,字字含泪的控诉道。

当今目光在贾政身上慢慢晃悠了一圈,嘴唇微微一动,但张口之际还是咬住了下意识的“兽也!”

他对贾家兄弟两都不太喜欢,认为一个渣一个废物。可如今看来,起码贾赦真小人脾性倒也比贾政这种不知脸皮涂了几层猪油的伪君子要顺眼的许多。

当今视线转眸看了眼“贾赦”。

仇己眼角微皱,视线若有若无的扫过立在一旁的贾赦,深吸一口气,大着舌头,费力道:“事实胜于雄辩!皇上,臣求宣马道婆当庭对峙!”

“不可!”

此话一出,刹那间殿内陡然恍若寒风来袭,一下子把朝臣置于冰窟窿中。无数双眼睛望向三尺屏风。

听着“贾赦”这言辞凿凿,似有证据在手腔调,贾史氏心里不由咯噔一声,待回过神来自己喊出了口,当即背后冷汗岑岑,噗通一声跪地,低声啜泣道:“皇上,还请宽恕臣妇的大胆无理。虽此刻可宣马道婆前来对峙。可若不问清老大心中的不甘,就算证据被证实是虚假亦或是他人捏造,老大也会死心眼的认定是政儿要害他!说起来……说起来也都怪我。老爷早年忙于公务后来又走的早,竟没有机会好好教导孩子。臣妇教子无方,让老爷,让贾家一世英名毁于一旦。臣妇愿此后常伴青灯以赎自己罪孽。”

将错全部揽到自身,贾史氏带着哽咽继续道:“俗话说夫死从子。老大既然是荣国府的家主,这分宗也是得了先前族长的应诺还有户部的凭证,我等后院女子自然无法置喙一句。”

一起跟随而来的王夫人闻言眼珠子瞪得恍若灯笼,目瞪口呆的看着贾史氏。

邢夫人听了这话,六神无主之下还涌出一丝的喜悦之色。明明她才是当家主母,但是被王夫人压得抬不起头来,如今更是被儿媳妇一个小辈排挤。

现在若贾史氏说的是真的话,不管如何……不管如何,她总能分到一半的管家权,到时候那些银钱支出她得好好核对核对。

正在小心翼翼斟酌词句让众人下意识怜惜的贾史氏抹眼泪见撞见两个儿媳的神态,尤其是刑氏小家子气的模样,当即只觉喉腥甜,自己被气的想吐血。

老大这种得志便猖狂的小人德行都不一竿子打死,恐怕日后连刑氏都能踩在她肩膀上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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