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了,离开了,才一天的相处,她对这人有种说不清的好感,她至少没想像中那麽凶残冷血,她是温暖的,可靠的,甚至,她知道她心里比谁人都要善良的,只是...杀人或许只是出於迫不得已。

越走,越远,连心,也飞走了。

直至,她眼前的景物都被树木挡住,那抹灵活的身影不见了,刚才她的表情还很痛楚,蓝枫渺有种想回去那个人身边的强烈歉疚,至少,让她照顾她,直至肩膀的伤好过来。

已逃到几乎不知方向,只懂一味有路就走的六个人,终於在一头山岭停下来,大家都急速喘息,随了一直被大师兄殿枫抱着走的蓝枫渺。

她从殿枫的怀中滑到地面,一脸歉意地瞧向五个大男人气喘喘的很失面子,而又回想起...刚才逃命时,那大魔头吼出的说话...

原来,她叫灵巧,挺衬她的,心灵手是超级巧,武功更很合她的名字,灵活万变,蛇般的剑在她手中都能控制如一条真蛇,很厉害。

她说,她欠了一条命给她,好吧,她承认,的确是欠了,但她不用这麽小气,说要找她要回来吧!

她拿甚麽还她!难度真的在上崖时说...以身相许麽!

屁呢,女孩子怎以身相许给女孩子,除非...当灵巧的奴隶罗,任她差遣,都算是以身相许了吧。

她深醉在自己的想像之中,然而一个略大力的巴掌,让她很快速地回神过来,还不懂反应地只懂摀着被打得滚烫的一边脸,眼晃晃地揪住打她的...老爹。

四师兄弟想过去平息,但师父瞪住他们的目光让他们都止步,即使当中殿枫多麽心痛佳人被打,也无奈不得过去安抚,只能紧张地在一旁看着这场父女惩治剧场。

爹爹看起来就是很生气,刚才逃命跑时也没有热得脸红,可现在却发热...接着变青,再变紫,那一巴掌打下去之後,蓝枫义是有一丝心疼,可这是不得不给女儿的一个小惩罚。

「你!你是否觉得活了十八年已经活得太久?所以跑去自杀?你自己武功到底有多“好”你又不是不知道,爹爹都说过,要量力而为!可现在!你疯了吗!你跑来拜金山庄抓她们?人就抓不到,幸而你也没事,但看你身上,到处伤痕,她是否虐待你了!还害师兄们冒险来救你,你良心会好过吗!」

对於爹爹的吼骂,蓝枫渺实属没话可说,脸上这一巴,她也觉得她活该的应该吃了的,她已经够挫败,她已经知道错了,也知道自己真的很不知量力、自以为是,现在人都没事了,她却没了自尊,也没在预期里得到爹爹的安慰,甚至...离开了灵巧後,她反倒没了...勃勃的朝气。

掏空了一点的心,似乎不是灵巧,是堆不回去的。

蓝枫渺摀住被打的脸一句说话也没反驳,默默地低下头,看着石泥的地上,她这次没像以前用小女孩的独特撒娇让爹爹降火,也没有软弱的激水,她在思考过去跟以後,而现在的事情,都发生了,还有甚麽好说的呢。

她的沉默也让其他五个男人默不出声,他们完全猜不透渺儿现在心中的感受,还是...她有内伤?所以被打都没反应?比着从前,渺儿很有可能会哭,也可能哭着之余又反骂他们,会生他们气,像极大小姐怒气冲冲地跑走...

可是,眼前的小女孩才一天一夜,嗅出了一份成长了的气味,虽然只是淡淡的,如果说难以察觉,倒不如说...是难以让人相信,她一夜之後成长了。

殿枫眼见师父已下了火气,还一脸懊恼自己打了渺儿,他首先慢慢一步一步地走到渺儿身边,轻搂她的肩膀,柔声细语想按慰地说:「渺儿,师父也只是怕你有甚麽意外,才会打...才会生你的气,你跟他道歉一句,就没事的了...」

蓝枫义等待着女儿真的知道错的一句道歉,他按捺疼惜女儿的心情,静静地揪住还在看着地下,似乎真的很有悔意的渺儿,他不是想打她,从小,他也很少打她,除了有几次真的皮得过份之外,十只指头也数得清楚。

仍旧在沉默,蓝枫渺此刻脑中有许多过去抓犯的情况,也记起爹爹打她的时候,接着想来想去,最终还是闪出灵巧嘲笑自己时的笑容,狡猾却艳美,真可以说得上是...

一笑倾城。

她回神过来,发现不知何时大师兄就站在自己身边,还搂住她的肩膀,这举动,使她想起了灵巧的肩伤,她微叹了口气,觉得还是先搞点现在的“对持”吧!

抬起带有无比歉意的脸蛋,一双望穿秋水般的水亮眼眸横扫了他们一眼,停在最生她气的爹爹身上,她弯了弯身,诚恳地说:「爹,我知道这次...我真的错了,我没想清楚,我过份自傲,我不自量力,我从这次的教训後,我彻底地清楚自己多麽的没用...我总是要爹跟师兄们给我在背後收拾残局,对不起,爹爹,殿枫师兄、雨霜师兄、蓝云师兄、修雷师兄。」

修雷见气氛有点默然加怪异,轻笑地拍拍手:「好了,渺儿,知道错就好,师父,渺儿都知错了,我们还是快点回义门,也得看看渺儿身上的伤啊,虽然不重,但似乎也得涂点药。」

他的话,点醒了所有人,的确渺儿身上还有伤,看起来虽然只是轻微破皮的皮外伤,但还是得涂点药,要不然有疤痕就不好了。

「嗯,也对,渺儿,以後不要了,我们...回家吧,娘亲很焦急了。」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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