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脆弱。

脆弱——夏夷则暗嘲自己是傻了,师尊怎会是脆弱,太华山的诀微长老,妙法御剑无一不精,持剑在手可凌日月。这样的人会脆弱——

心中另一个声音又提醒他,怎就不脆弱,清和也只是人,而且是个宁可赏遍红尘都不愿修仙的修道人。他也受过伤,那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就是最好的佐证。

夏夷则轻轻走到师尊身后,一伸手掬起一把流水似得青丝,而清和转过身来,目光看向他时显得十分温和,那一双亮如寒星的眼眸看着他,夏夷则突然觉得自己的一向的沉稳内敛都在此刻溃不成军。

他俯身轻轻吻上清和的唇,此时此刻他还能克制着自己的动作不要过于急躁。

但是当师尊抿住他的嘴唇主动回吻时,亲吻立即变成了一场急切的纠缠。纠缠的同时,夏夷则还晓得带着师尊往身后的床榻上倒,短短几步距离,因为不肯松开的唇齿纠缠变得跌跌撞撞。

清和的后腰重重贴到床榻上,他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吃痛的抽气声,夏夷则的目光有些许歉意,随着沙沙的响声解开了清和的外袍,青年修长的手指顺着柔软的里衣去按揉方才清和被撞到的后腰。

清和的目光一直认真又温和的看着他,夏夷则仿佛在这目光里又回到了久远的少年时代,两相对比的结果令青年不由自主的脸红心跳。

他一面半拉半扯的解开清和里衣上的绳结,一面去亲吻清和的眼帘,直到那双眼睛不得不因为细密的亲吻而合上,当他的亲吻落在清和白皙的脖颈中,也不忘伸出一只手覆住那熟悉的眉眼,这无疑于掩耳盗铃的行径令夏夷则想要嘲笑自己。

当青年已经熟稔的亲吻由脖颈转移到瘦削锁骨,他明显的看到向来自诩fēng_liú的师尊却被一抹薄薄绯色由耳根蔓延到白皙脖颈,这一瞬间的刺激几乎令他把持不住。

而属于师尊的,略显冰凉的手指不知何时扯开了青年缀着环佩的腰带,极轻巧摸入了他的里衣,炙热的yù_wàng被那冰凉的手指轻轻裹住,极大的反差令夏夷则发出一声急促喘息。

也许根本用不上什么技巧,只需光想着为他做这种事的,是一向爱重的师尊。夏夷则心中便腾起难以言喻的快感。

而当清和的指腹稍稍用力的反复摩擦着yù_wàng前段,这过于强烈的刺激令夏夷则俯在清和耳侧发出极浅的几声喘息,此时清和已经抽回了手,夏夷则猛地抓住他的手腕,看清了挂在修长手指间的白浊。

似乎从头至尾,清和一句话也不曾说过,只是看向夏夷则的目光极为专注温和,夏夷则在这样的目光中变得十分按捺不住,他俯身吻上清和的唇,手指扯开身下仅剩的一层中衣——那熟悉的触感令夏夷则含混不清的低低唤道——

“师尊……师尊——!”夏夷则猛地睁开眼睛,额上沁出一层薄薄的汗,他的目光茫然的落在雕花床顶,不知过了多久才醒过来。

没有江南,没有栀子花,也自然没有清和。他清醒的这个瞬间,似乎有许多人的话涌上他的耳畔,嚷嚷杂杂,武灼衣的,阿那的,他那父皇的。

“我家中有位小妹,与殿下年岁相仿——”

“这是我的妹妹阿伊,在我们突厥语中,这是皎洁的月光,殿下可喜欢月光么?”

“夷则到了年纪,可有喜欢的淑女了?”

夏夷则伸手抚上额头,身下的异样已经告诉了他,一场春梦了无痕。

而那些嚷杂声音渐渐融为一张熟悉的脸,待到想清楚后,竟是闷闷的笑出了声。

原来世上有一物,萌生于最平常的时光,却造就了最可怕的因果。如同风吹荆棘,骤雨打荷,躲之无用,避之不及。

第12章 十一

十一

一月二十五,二皇子李淼上书奏请圣元帝——将朔方节度使之妹赐婚与自己为正妻。

帝允之,大婚日定于初七。此时距离冬猎,尚有短短五天。

大约是李淼的行径提醒了圣元帝,随之送入三皇子府邸的,是一位位名门淑女的画像,明媚的,艳丽的,温柔淡雅的,娇气可人的。

夏夷则把那堆画像都留在书橱夹层里生灰,只因每次看到心底浮现出的都是清和的影,是那再熟悉不过的眉梢眼角。

不知是谁在他记忆里回响着语调,声音温和缓慢的说着六音十五律,九部二七曲。

那一场春梦的确了无痕迹,可自那日起,每每见到师尊,脑中总想着的,都是那一层从耳根蔓延至白皙脖颈的绯色。

夏夷则觉得自己入了魔,不得不庆幸冬猎将到,他忙起来,这些分外绮靡的心思都就此压住。

至于那外敷药酒,果有效用,不过几日,清和便不再整日窝在屋里,裹紧外氅坐于后院亭中透气,时间不长,便也无事。

只是这酒仍是禁的,且自己那徒弟做的十分彻底,整个府邸中连醉蟹这道菜都省了——越是如此,清和反倒越加心痒难耐,想将夏夷则叫出来,他这徒弟这几日却忙得脚不沾地,整个宅邸中连个人影一抓不到。

好容易终能歇一天在家,却又来了两名访客,三人在书房中议事,清和立于亭中,望着书房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

而夏夷则这些日子,所作所为俱是瞒着清和,这些清和都颇能理解,哪有徒弟当着师父的面耍心机。

只是他虽不言,却也隐约猜的分明。短短几日,后院那一池湖水已寒透生冰,清和手心中托着茶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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