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溪轻轻抚摸着低妆的脸,笑着。

低妆任锁链挂着自己,他已经像是个没有骨头的木偶。

风轻轻一吹,他都有可能像风筝那样断了线,然后四处漂泊。

当厚厚的伤疤盖住了他娇俏的脸,唯有脖子以下的地方是完好的,皮肤依旧弹指可破。

辰溪就是讨厌他这张脸,就算他将低妆全身都弄得伤痕累累,他也会有办法将其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唯有那一张百看不厌的脸,他毁了又毁。

“锦儿死了,他离开了我!锦儿死了,也就等于离开了你?对不对?低妆哥哥?”辰溪抬起低妆的下巴,在他耳边温柔的说着。

他像是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可是那个人却是低妆一生的牵绊。

低妆动了动嘴,却说不出话。

本来也想咬住辰溪的手指,可是他已经没有了那个力气。

一瞬间就被辰溪折磨上千百回,他又哪里还能来那些力气较劲?他只求自己能够活下来,就算受再大的屈辱也没事。

凡人总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那么他就算不是君子,也是一个聪明人。

因为有命活下来的人,才有命去报仇。他和锦儿的约定就是如此。

“你知道吗?其实我很爱锦儿,可是锦儿,却单单爱你。我恨你,恨不得千刀万剐也难解心头只恨。他现在要死了,我的心也掏空了一半。只有折磨你,我才会把所有的坑填平。”

辰溪的表情在扭曲,用最歇斯底里的吼道。

低妆费劲力气笑了笑。

像锦儿那样优雅的男子,谁会不痴迷?

平时看辰溪对锦儿的神情,他就已经猜到了六七分,却不想被他亲口说出来,是这样的情景。

这种爱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也许,这仅仅是嫉妒。

他做什么事都要做到最好,管理魔界这几万年来,无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只是以为将魔尊之位传给他,会过得比较安宁。却没想到,他不仅不能和锦儿双宿双飞,还面临着辰溪这个大难题。

低妆自知没有锦儿聪明,做事欠缺了考虑,也怪不得锦儿会怪自己。

只是现在,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辰溪嘴角浅笑,眼里闪烁着狡猾的光芒:“别急着伤心,我会用你的命,换回锦儿的命。”

他的手指闪过先前同样的光线,像是利剑一样将铁链轻而易举的砍断。

低妆冷不防的跪在了地上,跪在了辰溪的面前。

嘭……

一声炸雷猛然响起,辰溪嘴角抽动:“瞧,我跪了你上万年,如今可好不容易等到你跪我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能否像他们一样,永生永世不离不弃

铜镜面前,是一副姣好的面貌。

文静的凤眸,好看的瓜子脸,精心勾勒的五官,没有一处瑕疵。

他今天穿着紫色的长袍,头发高高挽起,白皙的皮肤透着红润,却是一道美不胜收的风景。

“又在自恋,受不了你了。”

崇仁哈气连天的走到凉伞身旁,照了照镜子,做了个耍帅的动作。

凉伞翻了个白眼:“熊孩子受不了正常人,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不介意,我不介意。”

他大笑,满意的收回铜镜。

“就会贫嘴。”

崇仁坐在旁边,将腿靠在凉伞的肩膀。也不顾他是人前受万人敬仰的上仙,对他好不尊敬。

凉伞倒也不介意,嗅了嗅他的脚丫,直捂鼻子。

“下次你落在妖怪手里,我就没必要去救你了。你直接把鞋子脱掉,保准那妖魔全都离你十里远。”

“夸我直接说,别绕弯子。”

崇仁起身,给他敲了个爆栗。

“我打你……”

凉伞暴怒,这熊孩子居然敢对他下黑手。他猛的起身,抓住了崇仁的腿,狠狠一扭。

骨头的咔嚓声悦耳,凉伞挑衅的一笑。

“你……你……你……放手。”崇仁尖叫起来,想去抓凉伞。

可惜他柔韧性还不是很好,手也没脚长,抓到的都是空气。

“说,凉大爷对不起。”凉伞坏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不尊敬。

“不说。”

“说不说!”凉伞加大了力气,崇仁又是疼得大叫几声。

“还不说?”

凉伞又问,语气坚决,没有一点点容许说情的表示。

可崇仁好歹也是一个仙界大将军,率领着十万的天兵,岂是那么没有骨气的男人?

他咬紧了牙……

记得当初,只有他带着部下前往谁都不愿意去,还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斩妖除魔。最后保得一方平安,百姓称赞,目前为止无一败绩。

他又咬紧了牙……

记得当初……

“凉大爷,对不起。”崇仁欲哭无泪,歇斯底里的喊道。

这回凉伞不满意了,又挠了挠。看着崇仁狗腿的样子,恨不得拍着桌子笑。

“知道你喜欢荷花,昨儿我院子天赐横福,不知是我玉树临风,fēng_liú倜傥,还是……哎哟……”原本颤抖的声音又是一声尖叫,满腹墨水也只能长话短说:“你去我院里坐坐吧,那儿荷花开了。”

“恩?”

凉伞挠了挠耳朵,似乎没听见。

可用在崇仁脚腕上的力气有增无少,崇仁张大了眼睛:“玉帝赐我的那院子,姑且送给你了。毕竟我们那么多年的友谊了,对不对。”

“这就对了嘛!”

凉伞噗嗤一笑,得意洋洋的丢掉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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