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求仙木牌”是太衡剑派特有的规矩。太史飞鸿原本灵根残缺,断无可能被收入门下,只是在来之前,他偶然得到了一个木牌,再加上求仙意志顽强,这才入门做了一个烧火童子。
而现在,这块木牌在陆尘潇往前迈一步的时候,悄然被传送走了。
……也就是说,虚言的心性,在第一关就没有及格。
陆尘潇也很无奈,他本来收着木牌,是想在关键时刻,给太史飞鸿施恩,好施恩于对方。但现在情况出现了意外,很有可能,太史飞鸿最后遗憾而离开。
这让陆尘潇也开始考虑自己的来去,一开始顺水推舟准备入门太衡剑派,确实有狐假虎威的想法,但把主角牢牢控制在自己的手中的想法,也同时挥之不去。让陆尘潇就这么放手,多少有些不甘之意。
之后,金丹道人开始分别检验众人的灵根,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彼此相连的五片玉片,贴在检验者头上,玉片立刻就发出颜色不一的淡淡光辉。太衡剑派的灵根检测不算严格,只要光辉肉眼可辨,亮起的数目少于四个,就一律让他们站到自己身后。
但天资极佳者毕竟极少,一轮下来,只有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少女,属于木水双灵根,发出的光辉照亮的周身,让那位金丹道人抬了抬眼皮。
“陆尘潇。”
很快就轮到了陆尘潇,陆尘潇往前走了过去。他眼角余光一扫,还能看到太史飞鸿的鼓励之色。随即,五块玉片贴在了陆尘潇的额头上,金丹道人用法力启动了它,五种属性不同的灵力从眉心印堂穴灌输而下,运转百骸,行驶一个小周天,随后返回眉心,重新回到玉片中。
玉片立刻散发出白色红色黑色相交汇的色彩,三灵根,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出奇的。金丹道人抬抬手,示意他站到自己身后去。
只有陆尘潇自己清楚,他并非三灵根,而是金火双灵根。只是灵气在经过丹田时,水灵气被阴虫截断下来,所以才造成了他吸收了水灵气的错觉。
陆尘潇之后,就是太史飞鸿了。金丹道人把玉片贴在太史飞鸿头顶时,却出现了五色之光齐齐闪烁的异景。这个情况不免让那金丹道人咦了一声,生出手,搭在了太史飞鸿的脖子上。
陆尘潇倒是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正常情况下,这个法器是用灵气吸收情况,来衡量灵根好坏。但太史飞鸿灵根有缺,运行到一半,灵气全部都消散到了周围环境中,给法器造成了这个弟子把所有灵气涓滴不剩地吸收干净的错觉。
但这种情况,绝对瞒不过金丹道人,他沉吟片刻,看着太史飞鸿忐忑不安地神色,叹了一口气:“五行灵根有缺,很遗憾。”
金丹道人身边的筑基童子,立刻眼疾手快地给太史飞鸿发了一个木牌。
太史飞鸿拿着木牌忍不住发呆,他似乎一时还没法接受这个事实,勉强镇定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金丹道人倒是很有耐心地给太史飞鸿解释道:“不会有错的,五行灵根有缺,相当于无法留灵气在体,所有的修真功法,你都无法修行……回家吧。”
太史飞鸿举着木牌,脚步依然没动。
陆尘潇叹了一口气,终于下了决定:这天下又不止太衡剑派一个门派。又不是他家真传独一无二,至少,陆尘潇自认为,自己上辈子修行的法门,就绝对不逊于太衡剑派的真传。
那么,修行法门好找。修行资源只要有心,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但是主角……上天入地只有太史飞鸿一个,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陆尘潇往前迈了一步,朗声道:“陆尘潇愿意和太史飞鸿一起下山。”
他这个态度,顿时让那个金丹道人吃了一惊:“你可知道,你能站在这里,是多大的福缘……罢了罢了。”他却是看到了陆尘潇坚定的目光,顿时明白陆尘潇心意已决,便不再劝了。
倒是太史飞鸿着急不已:“哎呀,你傻啊,多好的事情啊,你怎么就……”少年吸了吸鼻子,眼眶瞬间红了。陆尘潇不动声色地把袖子从对方手中抽出来,心中对自己的决定满意不已——看太史飞鸿现在这个样子,就是面前有个悬崖,他要太史飞鸿跳,太史飞鸿都不会说出半个不字。
这时候,突然,陆尘潇耳畔传来一声叹息。
他猛地转头,不知何时,李大夫站在了两人的身后,当然,他现在看起来和之前的大夫打扮有了很大差别,他换了一身白衣道袍,白衣边角纹了三道金纹,手持一支竹箫,一头漆黑的长发披散,挡住了半张脸,乍一看去,宛如神仙中人。只是面容苍白,倦怠枯朽之意凝而不散,又透出几分将死之人的气息。
太史飞鸿惊呼:“李大夫?!”
这一下,他哪里还不知道,这位李大夫恐怕也是太衡剑派的剑修之一。
紧随其后的,则是一直乖巧的站在众人边缘的凌珏,他当场就跪倒在地,双手伏地:“恳请李洄鱼真人救命。”
李大夫——也就是凌珏口中的李洄鱼,扭头对那位金丹道人说道:“闻啸师侄,李某最近少两个侍奉的童子,我看这两人就不错,可否行个方便。”
“收童子这件事情不归我管,当然由李洄鱼师叔自己决定。”闻啸瞅了瞅两人一眼,默认了此事。
李洄鱼随即转头看向太史飞鸿和陆尘潇,神色温和地问:“我本名叫李洄鱼,是太衡剑派的第二十八代弟子,有金丹修为,你们跟着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