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笙儿扑到了季衡的怀里,季衡搂着他,轻轻拍抚他的背脊,“会没事的,笙笙。”

杨笙儿一下子无法抑制悲哀,“父皇,阿父,我是不是要死了。我活不了了吗?”

季衡瞬间哽咽了一下,赶紧说道,“并不是的,不要乱说。以前阿父也曾经这般过,大半年后便好了。你看阿父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杨笙儿抬头来看季衡,看到季衡脸上的郑重,他就又把脸埋到了季衡的怀里去。

一会儿,杨麒儿和杨歆儿也前来看弟弟,两人只知道杨笙儿是病了,却不知道他具体是什么病。

看到一向活泼开朗胖嘟嘟的杨笙儿变得十分憔悴,两人都很难过,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太子大婚在九月二十八,这一天,普天同庆,京城更是热闹。

但是杨笙儿的情形却越发不好了,皇帝一家实在摆不出高兴的样子来。

杨麒儿心事重重地完了婚,第二天带着太子妃和良娣来拜见了皇帝皇后,从此,他就住到了东宫去。

杨笙儿开始经常性下身胀痛,他的脾气变得不好,伺候他的宫侍们没有不挨他的骂的,有时候还会被他扔的东西砸到,季衡又不能时时刻刻陪着他,季衡不在的时候,他就更是脾气坏。

更多时候,他是处在昏睡状态。

这一日,时间已经是十月,杨歆儿放旬休,就来陪着弟弟。

他因为要上课,能来看弟弟的时间并不多。

他刚进正屋,就听到里间寝室里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然后就是杨笙儿的声音,“本王不喝,喝了也没用,出去,滚出去。”

杨歆儿快步走了进去,里面的几个宫侍都赶紧给他行礼。

他神色沉稳,语气也温和,“是什么药,再去熬一碗来吧。”

几个宫女都赶紧应了是。

杨歆儿坐到了床沿上去,杨笙儿靠坐在床头,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眼睛也越发显大,但是神色却十分憔悴,皮肤些许发黄。

杨歆儿看宫女将地上摔碎的药碗和地板收拾好后,就让屋里的所有宫人都退出去了,还让自己的贴身太监柳月白去外面守着大门,不让人靠近。

杨歆儿这才伸手捧住了弟弟的脸,柔声说道,“总是这样坏脾气怎么能行。”

杨笙儿一下子抱住了哥哥哭了起来,“三哥,我定然是活不长久的,说不得就要死了。我难受,我疼啊。”

杨歆儿道,“我去问过翁太医了,他说你这不是病,只是身体没长好,长好了就行了。”

杨笙儿哭道,“你不明白,你什么都不知道。”

杨歆儿心疼地抱着他拍抚他的背,“你是哪里疼?你告诉我,我看看。”

杨笙儿摇着头只是呜咽。

杨歆儿道,“为什么不能给我看。”

杨笙儿道,“是下面疼,不能让别人看。”

杨歆儿轻柔地抚摸他的脑袋,“哥哥也不能吗?”

杨笙儿实在是难受得很,说,“我从生下来就没长好。阿父也是这样,所以阿父才能生了我们。”

杨歆儿听他这么说,便明白了。

他才十三岁左右的时候,就自己解开了阿父生育了他们的秘密,因为有一次夫子的课业是需要翻阅朝廷邸报的,他去查阅了这二十几年来的邸报,从里面不经意看到了朝廷颁布定阴阳人为残疾人,免除徭役和税收的事,然后又翻出了几例阴阳人上邸报的事,之后他找来太医为自己找了医书,这方面在医书上的记载也不多,但他大约因此明白了世界上有一种人是阴阳人的事情,然后明白了自己母亲的秘密。

这样的事情,他自然没有告诉别人,包括哥哥和弟弟,只是他没想到杨笙儿也是这样。

杨笙儿觉得疼得难受,不是被割伤了的疼,而是一种让人心情烦躁的胀痛,所以他只要一疼就完全管不住自己的脾气。

杨笙儿还是把裤子脱下来让杨歆儿看了,杨歆儿已经十五岁,身边早有两个侍寝宫女,一看杨笙儿下面的样子,马上就明白了。

杨笙儿咬着牙脸上还挂着眼泪,杨歆儿心里也难过极了,为他穿上了裤子,杨笙儿倒在床上,呜咽道,“还不如死了好。”

杨歆儿只好安慰他,“别这样想,看看阿父,他不是就好好的。你能扛过去的。你是皇子,和普通人本就不同,怎么能够一点也不能忍呢。比起软弱,要坚强些才行。”

杨歆儿拉被子将他盖好,被杨笙儿突然抓住了他的胳膊,杨笙儿死死地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杨歆儿疼得皱眉头,但是却由着他拿自己发泄。

季衡因为杨笙儿的事情,完全没有精力再管别的事情,对杨麒儿一时也没有注意,杨麒儿已经搬到了东宫,开始随着皇帝一起上早朝和处理政务,而且被派到了户部去,说是监管户部,实则是去学习。

太子妃和太子良娣倒果真是十分贤惠温婉的人,每天都前来给皇后请安,不过季衡大多数时候没时间见她们,她们也知道四皇子病了,故而等一阵皇后还是没有回兰芷楼,她们也就会先回去。

翁太医对杨笙儿的身体做了最后一次非常彻底的检查,然后对季衡说了杨笙儿的后续治疗方法。

“必须这样吗?”季衡还是不放心。

翁太医用手指探到杨笙儿身体里去做了确认,杨笙儿没有发育yīn_dào,且gāo_wán在身体里面,故而他才觉得下面胀痛。

翁太医的意思是必须要把下面割开,做外科手术。

季衡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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