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啊,多过去走动走动,他正好也单身,你们一起搭伙吃个饭,不要老是吃外卖。”

“这会不会很麻烦人家啊……”李熏然皱皱眉头觉得有点不妥。

“不会,他说,正好想多接触一下你这类病例的生活状态,他好像正在经手一个这样的病人,”李爸拿纸把对方的地址写了下来,“不远,就隔壁栋。你有空就过去,他几年前还帮局里破过案子呢。”

“那个医生叫什么名字?”

“凌远。”

“爸,”李熏然有点无语,“他在看的那个病例就是我。”

“……哦,那挺好的,有他帮我看着你我也放心些。凌医生还是很负责任的。”李爸爸反应过来,和李熏然又唠叨了几句,就离开了。

送走父亲,李熏然拿起桌上的纸条,看了眼对面的大楼,叹了一声时也命也。

仅仅几次相处,李熏然不知为何已经对凌远有了一点难以言说的敬畏和信任。但是连他自己都知道,这点信任远远不够。或者说,现在的他,已经无法再交出所谓信任了。他不相信任何人,甚至包括他自己。

他在黑暗里站的久了,都忘记了怎么面对阳光。他以为自己早就走出黑暗,没想到黑暗如影随形,跗骨难消。

☆、第六章

好累。

活着是什么感觉?死了是什么感觉?

我不知道。

谢晗是一场梦吗。还是现在是一场梦呢。

我还活着吗。我死了吗。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疼痛是真实的吗?那为什么这场噩梦还不醒?

疲惫。饥饿。疼痛。

谢晗。谢晗。谢晗。

“也就是说他可能给你注射过致幻剂?”凌远听着李熏然的描述,问了一句。

“前期可能在营养液里加过一定剂量的致幻剂,我经常感觉到意识模糊,后来开始出现耳鸣,头晕,精神涣散的症状。”李熏然回忆着当时的情景,“我想他可能是在为催眠做准备……他曾经长时间不让我睡觉,配合致幻剂和电击,我根本没有任何方法抵抗他的催眠。”

“他对你实施过暴力吗?”凌远看着李熏然,此时他的脸色已经不太好看了。

“有过,不止一次。”“具体细节。”

“第一次是因为我拒绝对他做出任何反应,他用鞭子抽我的背;第二次是因为……”

“具体细节。越详细越好,你的反应,他的神态动作,尽量的去回忆。”凌远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好像完全无视了李熏然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的双手。

“啪!”鞭子裹着凌厉的风声抽打在男人挺拔坚韧的背上,黑色衬衫被撕开一条口子,露出血淋淋的皮肉。

李熏然双手被吊在天花板上,只有足尖堪堪点地,几下狠厉的鞭打,单薄的身躯随之晃动,细白的手腕子被麻绳磨破,染得那绳子也被晕成了红色。

谢晗的鞭子用的很好。

李熏然的黑色衬衫背面已经被撕成了几块破布,露出了青年瘦削结实的脊背和皮肉外翻的伤口。

李熏然咬着牙,撕裂般的疼痛冲击着他的大脑,冷汗大滴大滴的往外冒,背上的汗水混进了伤口里,引得他一阵战栗。

“你真好看。”阴冷冷的语调,带着无限的得意与愉悦,和湿冷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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