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感觉却比这更痛。

因为它除了担心和思念之外,还带着刻骨的绝望和后悔,整个身体和灵魂都被咀嚼成灰。仿佛自己做错了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有什么东西碎了,再也回不来。

已经回来桌宠世界的沈瞳却没有被传送到他当初失踪的卧室,也没有到顾千戈的手机里,而是身处一条空荡荡的街道。周围的环境看上去比较陌生,完全不知道这是哪里,沈瞳又身无分文,只能迎着冷风往前走。

此刻的时间接近凌晨了,这条路上不仅没有什么人,连出租车都打不到,只有一些私家车零星驶过。一直走到十字路口才见到一家灯火通明的高端会所,隐约感觉它有点眼熟,不由走近了些,试图看的更清楚。

“大半夜的别在这闲逛,”在会所侧门门口的一个保安大叔见到沈瞳,好心的道了句:“快回家吧,小小年纪别跟人学什么离家出走。”

沈瞳心里顿时有些郁闷,——他才没有离家出走。

作为一个从小就被家人引以为傲的模范好学生,怎么可能去做翘家这种事?都是系统的错,竟把他传送到了大马路上,还怎么喊都没有回应。如果他能找到家,打死他也不会这个点在路上挨累受饿。

沈瞳完全不知全家上下包括警察均认定了他的失踪一开始是源于离家出走,只想着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也不知道顾千戈和家人们都怎样了,会不会因为他的失踪而着急担忧。

孔柏骥还在喝酒。

一杯接着一杯,红酒白酒都有,手上的伤口也不作处理,就任由它继续往外渗血。就算他的酒量还不错,这样喝下去也迟早会醉,更重要的是身体和胃肯定受不了。

可惜和孔伯骥一起来的几个合作商早在将近一个小时前就圆满的谈完事情离开了,眼下跟在他身边的只剩一名秘书和两名助理,三人均不敢出言相劝,只无措的在旁边皱起了眉头。

孔伯骥完全不觉得自己醉了,相反,他觉得自己越喝越清醒。都说酒能暖肠,可他却感到周身冰冷。

酒是冷的,胃也是冷的,从头到脚都透着寒,孔伯骥甚至在耳边听到了寒风的呼啸声。紧接着,就在这纷乱的风声中,竟依稀有个声音轻轻说:“哥哥,你别喝了。”

孔伯骥顿时一僵,竟连呼吸都停滞了片刻。

是瞳瞳,是瞳瞳回来了。孔伯骥身体僵在那里没动,心里却瞬间闪过了几百个念头。他想第一时间查看对方是否安好,有没有在外面受到什么伤害或委屈,又想要把胆敢离家出走的小孩给绑起来,让他再也不能离开他左右。

孔伯骥这么想着,抬手就顺着声音的方向去抓对方的手。

他的动作很用力,却只抓了个空。

耳边寒风的呼啸声在这一刻嘎然而停,眼前的画面一下子扭曲着旋转回来,孔柏骥定了定神,才发现周围根本没有他心心念念的弟弟,只有担心又惊讶地望着他的秘书和助理。

孔伯骥的手就那样伸着,抓着一片虚无,觉得身上已经不足以用冷这个字来形容,而是冻结成了冰。喝进去的酒全凝结成了冰刺,刺的他全身上下疼痛难忍。

隔了片刻之后,孔柏骥才把手轻轻收回来。他的动作很慢,而且指尖在不受控的轻颤,看起来有些古怪,但秘书和助理们从始至终都没有露出任何惊异的表情。

能爬到这步的谁也不傻,他们都心知boss肯定是又在想弟弟了。思及那位小少爷的莫名失踪,均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声。

孔柏骥站起身步履不稳的离开了会所,等在外头的司机忙把车开到门口,然后迎上前来扶他上车。司机也算是在沈家工作了十几年年的老人了,看着孔柏骥这幅醉酒的样子,显然有话想说,但犹豫了许久只道了一句:“大少爷,您也少喝点,喝酒伤身……”

“……我没醉。”

孔柏骥的声音听起来的确不像是醉了,但哑的厉害。司机通过后视镜只见他倦极般的闭上眼,忙将倒车转弯的速度放缓。远处的车窗外似乎有个少年正跟保安说话,可光线太暗距离又远,司机只能看到一个轮廓。

成为妖修后,沈瞳的记忆力变得比以前更好,随即从记忆里搜到了家人的号码,借了保安大叔的手机打给孔柏骥。拨了一次,电话没有打通,沈瞳唯恐打扰他休息便没有再拨,转而打给了顾千戈。

顾千戈身为一个年少成名的高智科学家,身上总有几分文人的傲气,何况他又不像孔伯骥那样身处八面玲珑的商业场,陌生电话一向是非常大牌的通通不接的。但他如今就像是时刻守在电话旁而不敢错过任何一个来电那般,沈瞳拨号后只响了两声,电话就被接通了。

才十分钟不到的功夫,一辆保时捷从前方的路段疾驰而近,甚至不顾路口的红灯,以最快的速度向会所直冲过来。

待远远看到沈瞳的身影,顾千戈眼中顿时涌出不可置信的激动,尽管在昏暗中根本看不清对方的脸,但那道深深印在他心里的身影无论如何都不会认错。

于是还来不及把车停稳便下了车,大步向沈瞳奔去。他的表情很严肃,唇角紧紧抿着,身体却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眸光更是灼灼如焰,一眼不眨的锁定沈瞳,仿佛轻轻一眨对方就会消失不见。

沈瞳也抬头看着他,两人只隔一步之远,可在暗夜里对望的感觉却仿佛是隔着一段悠远的尘世。

顾千戈深吸一口气,继而大步一迈,将他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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