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南飞皱眉,“她必不能容。”

明月心满意点头,“叶知秋的儿子……真是很有意思……”

燕南飞道:“你又有了什么主意……”

明月心掩唇而笑,“投鼠忌器,尤离便是叶知秋的器,若此器在青龙会……”

燕南飞看着江熙来和尤离远去的身影,配合着明月心笑道:“确实很有意思。”

秋风带走了唐门装点上下的红装,带走族谱中的唐青玹三字,带走了叶知秋失而复得的希望,却吹不散云滇的火山灼热。

尤奴儿的墓边正是一片曼珠沙华,红艳如火。

尤离将掌心轻轻贴在墓碑上——

“我带了一个人来看你。”

尤离说不出“娘亲”这个称呼,他这一生恐怕也用不到这个词,站在尤奴儿墓前,这两个字在心中兜兜转转不下千百回,终究是唤不出来。

江熙来明白的,俯身上了一注清香,他还是想对尤奴儿说一句“谢谢。”

尤离的声音凄凉彻骨,“他终究负了你对不对?”

手下暗暗发力,坚硬的墓碑弄的手中生疼,“你是不是很爱他,我若让他痛苦终生你是不是会怪我?”

尤奴儿当然不能回答他。

没有人可以回答他了。

闭目间江熙来已从背后拥住他,似要递给他无限力量。

“你回来了。”

方玉蜂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尤离便瞬间恢复了冰冷神色。

“研阳来信告诉我了。”

尤离只道:“教主安好,晚辈并不想叨扰,故而不告而回。”说着将枫香玉露递了过去。

“圣物我已平安交还,教主若没有别的事晚辈便告辞了。”

方玉蜂伸手拦住,“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父子之间……”

尤离打断道:“我只知我生母早亡,不知什么父子。”

方玉蜂眼见他这般冷漠的样子,心中叹息。江熙来很是担心尤离的情绪,刚好撞上方玉蜂的视线,微微有些局促。

方玉蜂道:“叶知秋他一直不知道他和奴儿有了孩子……怪我当年未对他明言,你也不必把错都怪在他身上。”

尤离道:“我说了,我如今知道生母早亡,所以回来祭拜,至于叶盟主,他跟我毫无瓜葛,教主不必多言了。”

方玉蜂自知对此事无能为力,只能暗暗摇头,转身而去。

江熙来迟疑着道:“我们给伯母磕个头吧?”

尤离一把拉住他,眼睛里仿佛又燃起怒火。

“不需要。我不是不恨她,而是她已经去世不能追究而已……”

这样起伏不定的情绪让江熙来甚是担忧。

“阿离……”

尤离闭上眼睛抱住他,“接下来你想去哪里?”

江熙来知道尤离想转移话题,只好顺着他道:“你有想去的地方么?”

“快到中秋了,听说开封很热闹。”

江熙来想起尤离曾说过的云滇“跳月”风俗,眼下却是一个越早离开越好的伤心地,于是点头道:“开封中秋的灯会听说非常好看。”

尤离勉强给他一个微笑,“花好月圆人可长久,这算是我第一次过中秋。”

江熙来心中又是一痛。

“在下想预定尤少侠往后每年的中秋,不知少侠可否赏脸?”

尤离心满意足地搂着他,“当然,都是你的,谁也不跟你抢。”

如果有江熙来,那么他总是可以对那两人少些怨恨。

至少上天给了他江熙来……

至少他的出生让他遇到江熙来……

那么或许这一切都值得了。

此生再别无他求。

花好月圆

金秋风动满皇城,一缕金龙掠琼纹。

婵娟凌空招归影,数得浪客几回闻。

中秋的开封热闹非凡,白日时只是繁华的帝都模样,到了晚间,华灯初上,夜色渐临,喧嚣满街,男女老幼相携往来。正街中央的戏台上杂耍艺人,歌姬男伶相继登台,或低吟或高唱,拳脚功夫,转缸顶壶好不精彩。

江熙来手里拿着一个兔子糖人,拉着尤离穿梭在人群中。

“阿离阿离你看!好厉害的功夫!”

尤离看一眼台上正站在高椅上转盘子的戏子,点头道:“的确功夫扎实。”

江熙来两口吞了糖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另一边表演喷火的两位大汉。

尤离看他这幅高兴模样,也不由自主地微笑。

“还要吃点什么?糯米团还是继续糖人?”

江熙来嘻嘻地笑,“吃那么多会长胖,倒是你,还是这么瘦……”

尤离道:“虽然瘦,但是体质尚可。”

江熙来看着他毕现的锁骨,还是忧心,“那回了客栈你再多吃几个月饼。”

尤离微微犹豫,“我不太喜欢甜食……”

江熙来扯着他衣角,“就当应个景吧……阿离……阿离最乖了……”

尤离完全招架不住这撒娇的样子,赶紧安抚住扭来扭去的江熙来,“好好好,都听你的!”

江熙来得意微笑间,台上已换了一拨人。

几个乐伶携了乐器上台,四周环坐,一边立了一小小几案,置了一盏一壶,一长衣舒袖的歌妓扶摇而上,丝竹骤起,口中朗朗唱道——

春雨一夜连晓

栈外柳陌上蒿野渡吹箫

春水秋山为鞘

盈盈笑把恩仇了舟放五湖心自烧

棹歌去水迢迢

谁愿改一身骄傲看岭上云长云消

几曾骑马倚斜桥何处满楼红袖招

似梦还真心头绕抬头明月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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