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莹剔透的雪片并排挨在一起,将手背上的血色衬得更加殷红,对比分明的惊心动魄。
钟云从的目光莫名被这片j-i,ng巧的六边形冰晶所吸引,他长久地端倪着它,专心的不可思议,甚至连肩膀被异种一口咬住也无动于衷。
两片……一模一样的雪花?
钟云从在经过仔细对比之后,惊异地发现了这个事实,不过为了让听到推论更严谨些,他又伸出手捞了几片雪花。
几番对比之后,他最终确认自己的结论——这就是,梦境的破绽。
就像是世界上绝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也不会两片雪花是一样。
更遑论,在这个虚幻的世界里,所有的雪花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钟云从不知道宗局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总之,这个疏忽总算让他寻到了破局的机会。
这满天飞舞的雪花,就是他的生路。
异种的攻击愈发的激烈,但只要不致命,钟云从便挨着剧痛,没有去理会它们。
他闭上眼睛,手心里的冰晶开始融化,而他的脑海里,却开始浮现无数枚雪花的形状。
最初,它们一模一样六边形晶体,如同松柏的枝叶,片刻之后,它们各自发生了不同程度的变化——很细微,不仔细观察的话很难发觉,但较之先前,已然千差万别。
他再睁开眼的时候,手心里依旧躺着几枚沁凉的雪片,扫了一眼,形状各异,他心满意足地微笑起来。
令人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当那些雪花落到他遍体鳞伤的身体上的时候,他的伤口开始以极快的速度愈合,而异种们在沾上雪花之后,惊慌失措地察觉到,它们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直至完全消失。
完好无损的钟云从从容不迫地站起来,不疾不徐地走进了那幢白色建筑。
他一直来到了顶层,然后望着如棉絮般纷飞而下的大雪,它们承载着他的j-i,ng神力,厚厚地落在每个角落,无声无息地侵占着这个世界。
这个梦境的主导权,也在悄然变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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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外的现实,宗正则静静地观察着沉睡中的年轻人。
他的唇角弯出了一个微妙的弧度,在之前的体验中,他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表情。
宗正则挑了挑眉,心说难道出现了什么转机?
陪着钟云从进行了一整晚的梦境模拟训练,他也不可避免地感到了疲惫,加上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而且失败的毫无新意,最后的几次,宗正则便不再分出j-i,ng力监视对方在梦境里的一举一动。
虽然不想承认,但宗正则知道自己还是老了。
要是放到以前,这点程度怎么至于……
他对青年时光的追忆尚未结束,毫无预兆的,头部蓦地一阵剧痛,太阳x,ue突突跳着,宗正则用手抵着,心知肚明,一定是梦境里发生了始料未及的变化。
他正要窥探一番的时候,耳边又冷不丁地传来一连串的巨响,他转头望去,两扇窗户的玻璃都被某种强烈的力量所震裂,甚至连他的水杯都没能幸免于难。
头痛依旧持续着,但宗正则却是欣慰地笑了起来。
那小子到底做到了,总算没让他失望。
与此同时,梦境里的世界正在崩塌着。
建筑物坍塌成一堆废墟,怪物们彻底不见踪影,不仅如此,连地面都开裂了,一道道骇人的裂缝正在飞速扩散着。
钟云从凌空而立,乌发随风而动,冷眼旁观着崩坏的梦境。
夺取和毁灭,宗正则要他做的,他都做到了。
说真的,这种感觉还是挺爽的,尤其是,在现实里,钟云从绝对不可能飞起来,所以就更享受了。
这个体验不怎么样的游戏,在失败了那么多次之后,他终于通关了。
还是用这么帅气的方式划上这么圆满的句号。
传说中日天日地的龙傲天,不就是此时此刻的我吗?
这时候,是不是该吼一句标配台词——我要,日翻这苍穹!
他正暗爽不已的时候,脑子里倏地出现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赶紧给我滚出来!”
装逼装的正酣的钟云从一听到这声音登时就萎了,灰溜溜地出了梦境,睁开眼之后,对上的便是宗正则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咳咳……”钟云从一想到最后一小节自己那中二又羞耻的表演,厚颜如他,也不禁尴尬起来,“刚刚那个我……有点激动……稍微有点失态……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哈。”
宗正则的眼刀凉飕飕地飞过来,钟云从挠着头嘿嘿直乐,试图转移话题顺便求表扬:“这一次,我表现的还行吧?”
他的领导板着脸瞪了他好一会儿,结果还是没绷住,摇头失笑:“看来外边的水土还真是跟‘孤岛’不一样,蠢的这么与众不同……也不知道你是吃什么长大的。”
钟云从不服气,刚要争辩,宗局却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但这样也不赖,继续保持。”
明明得了夸奖却还是高兴不起来,这叫啥……给个耳刮子,再赏颗歪瓜裂枣?
钟云从悻悻地闭上了嘴。
“对了,”宗正则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指着自己办公室破裂的窗面和碎了一地的水杯,“窗户维修的费用,以及水杯的赔偿,就在你的工资里扣。”
钟云从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啥?”
“没听清也没关系,”宗正则微微一笑,“我会交代财务处的。”
钟云从无语地看着自家上司,心说他一个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