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怀君陡然回头看向他,跌跌撞撞的朝他跑来,却抱了个空气满怀。

他望着空无一物的掌心内,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嗓音嘶哑的不成样子,带着泣血般的锥心之痛:“师尊,你出来啊!你出来啊!不要不要我,你出来啊!”

“师尊,你出来啊!”

任长空和他一界之隔,却仿佛两个世界。

身边传来波动,白天消失的卖书人渐渐显露身形,他折扇轻摇,狐狸眼中满是兴味,:“阁下,怎么不出去找你的徒弟?看他多可怜啊。”

任长空面无表情的看向他,黑色的眼眸古井无波,没有一丝波动。

“哎呀,人家好怕怕呀。”青年折扇摇的更欢了,语气却是轻佻无比,不甚在意。

任长空转头不再看他,目光放在了不远处的花怀君身上。

他似乎累了,狰狞的恶鬼面具松松垮垮的斜到了鼻梁上也无暇顾及,露出了紧皱的浅色黛眉和被黑气缠绕的秋色瞳仁,白皙肤色将黑sè_mó纹映衬的诡谲y-in森,布满了半张脸,看不清神色,他倚靠在离任长空最近的角落抱膝坐下,玄色深衣沾满了血污,乱糟糟的乌发凌乱散于背后,被夜风一吹,身形更显单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黑暗处,那是任长空的方向。

“好可怜啊,我都快被感动了。”青年夸张的捂住胸口作捧心状,语气唏嘘“曾经的天之骄子,如今的丧家之犬,阁下好狠的心呐。”

任长空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眉眼依然清冷。

青年看着任长空仍然无动于衷的表情,眼睛睁大了一点,半真半假抱怨道:“你这人好没意思,我都说了这么多话,居然连一句回话也不给我。”

任长空终于移开了视线,他望着面容普通的狐狸眼青年,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嗓音淡淡,毫无情绪:“不要装了。”

青年神色不变,折扇摇的更欢了,他走上前,折扇末端轻抬起任长空的下巴,仔细端看,末了轻笑出声:“什么时候猜到的?”

任长空倚靠在墙壁之上,清俊的眉眼一半被黑暗覆盖,竟有了一丝孤寂y-in冷的气息,他抬眸看着他,却并不答话。

他莫名觉得疲倦,重生之后所有的事情并没有向好的方向发展,好友苦困百年,系统和他生误,徒弟半疯半醒,而他一身潦倒。

他前身的死亡就像y-in影牢牢笼罩在系统和徒弟的心中,随着时间的堆积慢慢腐化成刻骨伤口,纵是他也不敢触碰,他们的爱,他们的恨,沉甸甸的压在他的心里,有时候,任长空就在想失去记忆的他也许是一件好事也说不定。

青年眸光一闪,略扫兴的将折扇收起,“任长空,我们的赌约还没有结束,你可不能提前退场。”

任长空微微侧头,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花怀君身上,他仍在固执的望着他,哪怕他看不到。

“我认输了。”

“你说什么?”青年折扇抵在了他的下巴上,笑意微敛。

“我说我认输了。虽然我到现在仍不知道我和你之间到底打了什么赌。”

“我认输了,您随意。”

任长空微微一笑,唇角微勾,带着讥嘲,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

“你难道不要花怀君了吗?”身后传来了青年的询问声。

任长空脚步一顿,转头看了一眼黑暗中的花怀君一眼,还不待人看清他眼中的情绪就转过了头,嗓音温柔又冰冷:“时间会冲淡一切。”

他的君君总要学会一个人长大。

任长空说完就继续向前走。

“阁下,这样可不行。”任长空眼前一花,狐狸眼青年站在他的面前,折扇遮掩了他的面容,只留一双寒光四溢的眼眸。

“游戏还没结束,主人公怎么可以退场?”

“不好意思,我就是退了。”任长空眼眸微弯,勾唇一笑,礼貌又疏离。

说完绕过他继续向前走。

背脊挺直,身姿坦荡。

“任长空。”

任长空脚步不变。

直到前方再次被青年堵住,他望着面容普通的狐狸眼青年,持剑而立。

两人陷入一阵沉默。

“你确定?”青年折扇遮面,缓缓问道。

任长空点点头。

再次踏出的时候周围景色猛然变化,巨大的黑影朝他扑面而来,任长空眼前一黑,耳边响起了青年熟悉的嗓音:“赌约不可作废,既然你说不记得了,那我就帮你回想一下,等你出来之时,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任长空身影漂浮在无比的黑暗之中,他的身影极速下落,发出了隐隐破空之声,可是他的眼睛却在灼灼发亮,笑意浅浅,哪里还有刚刚的落魄失意。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角,心脏直到现在才敢激烈的跳动一点,为了让主神相信他,他刚刚竭力压抑自己的呼吸,就怕他察觉出什么端倪,自己还担心他有什么读心术,还苦情了一番,不幸中的万幸,还好骗过了他,如今他的好友已经救出,相信很快就可以升仙,系统他也不可能放弃的,他会去道歉,君君他也要拉回来,只要活着,就有无限可能,他有那么多爱着的人,他怎么舍得他们。

他与主神之间的赌约肯定有猫腻。

还不待细想,上方突然又掉落了一个人影,带着浓郁的血腥味,任长空凝神细看,熟悉的人影也降落了下来,他没想到主神居然将花怀君也扔了下来,心里一急,可是空中没有着力点,根本接不住人,正想办法的时候,花怀君的身影却是极速猛降,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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