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杏儿有种不好的预感,警惕地问。

“你送过去就是了,给荣武,要是敢偷偷看里面的内容我就把你芳心暗许的事告诉二哥。”

“少爷!”杏儿气得直跺脚,但李砚仰着脑袋,毫不在乎,那只眯缝着的眼睛露出高傲的神情。

李砚呼了口气,看到膝盖上包着的棉布,忽然想到了秋言,心里多了份感伤,明明缘分才开始,真是造物弄人啊。

正在书房里研墨的秋言打了个喷嚏,李墨看了他一眼,关切地问,“不舒服?”

秋言拿手指蹭了蹭鼻尖,笑着摇摇头,接着又专注的看着李墨写字,眼神里充满了崇拜和向往。

第4章 第三章

“你知道这回三少惹上什么人了吗?”主子们用完膳,下人们就都聚在了厨房,吃饭总要就些谈资才有滋味。

“我听说啦,”看门的家丁消息最广,“是城郊那片地的地主赵老大!”

“怎么能惹上他呢,”烧柴丫头咦了一声。

“那可是咱们武阳城一霸啊,不得了不得了,他以前可是孝亲王家里的家奴,结交了不少权贵,在京城里就颇有势力,回到咱们武阳更不得了,平时走路都是横着的呢。”

“要我说,三少爷打得好,那贼头最能欺负咱这样的穷人,我老姑上次没按时交上租,家里房顶都让他的喽啰给掀了!”厨娘提起这事还心有余悸,“那可是严冬啊,冷风呼呼的吹,我们一家都挤在一个角取暖,真不是人。”

“这武阳城里谁不知道他这些恶形恶状啊,但知府老爷都不敢管他,连咱家老爷,荣国公他们都避让他三分呢。”

“三少爷这次可算栽了。”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得出了个这样的结论。

老刘现在可是正牌的管家,哪里听得他们这样胡言乱语,“差不多得了,三少爷栽了你们能好过一分吗?”

“这不就是说说嘛,”家丁嬉皮笑脸道,但他忽然变了脸色,“哎呦,杏儿姑娘来了。”

“告诉你们啊,别知道点有的没的就给我家少爷瞎传,谁再多说一句我就撕烂谁的嘴!”杏儿撂下句话,扫视了圈众人,眼神里颇有她主子那股狠劲,看大家都不再谈了,才走到灶台边拿起了自己的饭碗,坐的离众人远远的。

秋言对这些都没什么兴趣,只埋头吃自己的饭,一抬眼,看杏儿已经坐到了自己的正对面,直勾勾地盯着他,弄得他面皮一红,“怎么了?”

杏儿笑得暧昧,她和秋言在府里的地位差不多,年龄也相合,还都是被府里捡回来的弃婴,经历大致相同,因此感情也不错,“你和三少爷怎么了,他昨晚上做梦念的都是你的名字。”

“啊?”秋言一头雾水,他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三少爷的事啊,这就恨上自己了,难道是昨天为他擦伤口的时候疼着他了?

杏儿看秋言反应迟钝也就不谈这件事,只凑近他,小声问,“二少爷今儿都做了啥?”

秋言这才笑了一笑,他知道杏儿那点小心思,也乐于多跟她分享分享,两个人聊李墨聊的其乐融融。

……

秋言捧着药碗,这是杏儿专门熬给李砚的,她刚刚临时被刘总管给叫走了,就托了自己来送。

他是西院的人,最忌讳到这东厢转悠,可自从在后山见过李砚之后,自己与东厢的交集便多了起来。

秋言走到门口。敲了两下,里面并没有人应,李砚的伤不算轻,还能跑了不成。他心里好奇,又敲了两次,里面忽然传出了李砚中气十足的声音,他说,

“青水蓝天大家雀!”

啥?

“青水蓝天大家雀!”见没人答,李砚又重复了一遍。

秋言还是不明白这意思,贴着门说,“三少爷,我是替杏儿给您送药来的。”

李砚听见秋言的声音,长叹了口气,把房门开了个缝,把秋言拽了进来,一手捧起他手里的药碗,一饮而尽,“呕,咋这么苦。”

“尝尝这个,”秋言从随身的小口袋里掏出了个糖粒,放在李砚的手心里。

李砚心里感动,把糖粒往嘴里一扔,一把攥住秋言的手,“你愿不愿意和少爷走?”

秋言摸不着头脑,这三少爷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呢?

“你听着,我要去京城了。”李砚一点也不觉着自己唐突,把瞒了好几个月的秘密脱口而出。

“什么?”

李砚看秋言这副惊讶的样子,很是得意,“我可计划了好久这件事了,武阳这地方实在太偏,根本舞不起风浪,只有去了京城才行。”

“京城里有什么好的?”秋言不解。

“好东西可多着了,听说京城特别繁华,街上卖的不是咱们这般小簪子破摆件,都是金银珠宝,古董珍本;路上走的不只有平民百姓,还有红头发蓝眼睛的异域人;连那妓院里的姑娘都要比咱们这的漂亮千倍万倍。”

秋言听他讲妓院里的姑娘,脸一下憋得通红,“三少爷,你这是听谁说的啊。”

茶馆里说书的。

李砚当然不能把实话说出来,又讲了许多虚话,把这事糊弄了过去,最后他真诚的握着秋言的手,“你想不想去?”

“嗯,”秋言把自己的手抽回来,“这事大夫人她知不知道呀?”

李砚眼里的神色立刻暗了下来,“我当然不能告诉她了,她会把我的腿打折了的。”

“可……”

“我待在武阳,也是给她丢人,倒不如去京城闯出一番自己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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