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你这么一说,我还觉得自己没种……可是我连人家是不是gay都不知道,怎么好意思乱说话啊。”张坑撑着额头,沮丧道。

“想知道对方的性向,还不简单,”华洛林捣捣威尔,“这位同学,你是gay吗?”

“是的!”威尔答道。

“那能一样吗!”张坑掀桌。

“你是rh阴性血啊,兄弟,”威尔说,“中国的‘熊猫血’!”

“是啊!”张坑捶桌子,“要不是那个护士拖住我填什么稀有血型表!我也不会把人跟丢了!”

“所以要怪你的血型么?”华洛林摊手,“还是你的问题啊。”

张坑一拍桌面:“为了不被你们说我没种!为了追寻我的意中人,我决定……到医大蹲守。”

华洛林乘机给威尔教学:“这叫‘守株待兔’。”

张坑真的去办了一张医大的饭卡,每天过马路吃饭。华洛林与威尔为了弥补当时的未能到场,也跟去了。威尔说:“坑,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告诉我和洛林,我们帮你留意。”

“对对对,”华洛林说,“最好能画个画像。”

“他……嗯……戴眼镜。”张坑说。

“坑,这里是中国校园,十个人有六个是戴眼镜,还有两个是戴隐形眼镜。”威尔道。

“他长得挺好看的!”

“哦,很好,这样就能排除掉一半以上的人了。”华洛林说。

然而,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们不知的是……顾白刃,他住的是医大新区啊!这三个人在医大本部找顾白刃,不是等于在大海里捞针——毕竟大海里说不定真的有针——而是等同于往三星手机上装java,根本就没门啊!(这个,是作者怨念,该死的棒子机!三星你赢了)所以,他们坚持到学期结束,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回家过了个年,新学期开始后,张坑他们开了解剖课,终于有机会穿上白大褂了。解剖老师是个小年轻,一扔到学生群里就找不着了,总是拿着个股骨在标本房来回穿梭叫道:“不要偷骨头啊,千万不要偷骨头啊!”

那时候“大学生自习室”盛行,威尔尤其喜欢,每天端着个餐盘念着rap:“新新新新新来的吧,你是新新新新新来的吧!”

华洛林则会吃到一半突然对着饭菜阴笑一声:“呵呵……尸油小炒肉……”

张坑有时被叫去帮忙扛尸体,扛完之后趁人不备自己也躺到旁边的床上,从头到脚盖上白布,等同学们毫不设防地涌入的时候,突然坐起来!热衷于这种无聊恶作剧的张坑,看似已经忘却了上学期末,献血车上的顾白刃,毕竟,他的人生还长,还有无数次的邂逅,还有无数次的相逢。

张坑和华洛林依然每天来来回回,下午有课则中午在学校趴一会儿。可是第二学期的课程明显紧了,几乎每个中午都回不去,久而久之华洛林不干了:“总趴着睡觉,我会得颈椎病的。”

“你可以多放几个凳子倒着睡,”张坑道,“拿白大褂当被子盖。”

“我决定,”华洛林说,“在学校里租个午睡房。”

“午睡房?”

“嗯,学校里有老的教职工公寓,很多教职工都搬出去了,空房子就租给学生。上次我在电线杆上看到一张广告,说是有个公寓出租,一共三间房间,两间卧室已经租给两个考研的女生了,希望再有一个女生去租客厅那一间。我已经打电话预定了,反正我只是中午睡一睡,晚上又不在那,我也方便了,也吵不到考研那两个,客厅房租又便宜,不是很好嘛?”

张坑思考了一下,道:“是很好,但是你不用得颈椎病了,我怎么办?”

“多放几个凳子下来,把白大褂当被子盖咯。”华洛林说。

这时威尔道:“我的寝室最近空了一个床位,坑,如果你只是睡午觉,中午可以来我的寝室。”

“那样我们又能在一起更长时间了,完美!”张坑鼓掌,“我为这个狡兔三窟的计划鼓掌!”

威尔问:“什么是狡兔三窟?”

华洛林微笑:“待会跟你解释。”

那个时候,张坑有理由相信,自己再也不会遇到顾白刃了。

那个时候,顾白刃正把一个小摆设放到书架上,被舍友说:“你买那玩意干什么,反正下学期我们就要搬到本部去咯,那东西又占地方,又脆,不好运啊。”

bitch与surprise

张坑和华洛林班上有个同学,叫林寒,是个自我感觉超级良好的主儿,貌似有点看上了华洛林,但是又不正经追,以为每天凑上去说两句肉麻话,飞两个媚眼,就能让华洛林认识到他的魅力,彻底陷入,不能自拔……实在是……太鬼扯了!同时,林寒又是全班之中,对张坑的态度最差的人。其实这时,张坑的gay身份基本已经人尽皆知——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张坑还闹过那么大的阵仗。不过同学们对张坑基本也没有太大的改变,顶多是男生们会主动避免与张坑太过亲密的接触,光着膀子在寝室里打闹基本是不可能了,脱衣扑克牌偶尔还是可以玩来放松一下的。

而林寒呢,则完全以一副看脏东西的眼神看张坑,连走路也绕开他,让张坑哭笑不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他了呢。”

这天的解剖课上,标本室里,林寒突然走到华洛林身边现学现卖:“洛林同学,你愿不愿意做我的窦房结?”

窦房结:心脏搏动的“司令部”,产生正常心率,称“窦性心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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