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殿门,沈画总算轻松了些,阮云益走过来,拍拍沈画肩膀,对着沈画疑惑的目光,叹道:“太子长大了。”

沈画垂下眼睛,没有说话。因为两个人都清楚,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但是沈画从来都不愿意受制于人,尤其在经历上辈子的牢狱之灾之后。

他如今只希望,不会有跟他舅舅对立的一天。

☆、收买人心

沈林唐走了之后,沈画顿时觉得宫里头的空气都清新许多,看谁都特别顺眼。

只是他父皇似乎并不太高兴,不过沈画也学聪明了,只要做事小心,不被他拿捏住把柄,这太子之位,就坐得稳当。

阮家如今高居一品,嫡系旁支皆人才辈出,且交际甚广,又知进退,因此,才能牢牢占据半壁江山。不过若是固步自封,迟早会被人后来居上。阮云益今年正是不惑之年,行事沉稳又不保守,他深知祸福相依,所以平日里做事周密不留破绽,又待人宽厚,因此阮家名声权势日盛。

沈画知道,在他登基前,阮家是自己的助力,可登基后,就不知道会变成怎样。沈画有些不想面对。

而他自己,也该笼络自己的人手。

他突然想起上一世的狱友,御史刘谦,威远大将军魏林远,他们在闲聊时曾经说起过自己的罪状,刘谦是因为太藏不住话了,觉得沈林唐之前的俩皇子都死了,太子也废了实在有些蹊跷,就上了本折子要求彻查,结果折子被当时已经辅佐处理朝政的沈林唐瞧见了,一顶诬告的帽子扣到他头上,因此就下了狱。

魏林远,跟自己还有点关系,就是粮草被劫那次,因为没了粮草,打仗打输了,所以陪着沈画一同入狱了。

嗯,将他拉拢过来后,一定得好好待他。沈画在心里默默将魏林远圈起来。

沈画躺在矮榻上,装模作样翻着书看,思绪却早已飞远,在想着该怎么拉拢他们,沈睿则端坐在桌后,正一笔一划在练字。

叔侄俩虽然都没说话,气氛却不尴尬,反而温情的很。

少顷,听见竹心过来报,说尚衣处的人送了过年的衣服过来,请他去试。

“嗯?”沈画坐起身,问道,“睿儿的衣服可送来了?”

竹心笑着道:“送来了,奴才方才看了眼,十分精致好看。”

沈画点头:“这就好。睿儿,先别写了,去试衣服了。”

沈睿点点头,搁了笔,跳下凳子,跑过来牵沈画的手。

竹心已经对这对形影不离的叔侄俩见怪不怪,跟在后头往正殿去了。

沈睿有沈画照料着,底下的人自然不敢怠慢,用的料子皆是上好的云绸,颜色也嫩,棉衣厚实的很,看着便觉得暖和。沈画满意的点点头,这才让竹心服侍着换自己的。

沈睿想脱下来,却被沈画制止:“反正做了好几套,你今日就穿着这套吧,叔叔喜欢。”

“嗯,叔叔喜欢,我就穿着。”沈睿仰着脸,说的话忒窝心。

沈画穿着新衣服,一把抱起沈睿,没想到一段时间没抱,这小子就沉了许多,险些没站稳,摔着他,而且这小子练了几个月的功夫,肉紧实的都有些硬了,只脸蛋还柔软着,让沈画觉得少了很多乐趣。

“再过几年,睿儿长大了,叔叔就该抱不动你了。”

沈睿却道:“没关系,我以后抱叔叔。”

语调一如既往的认真,令人觉得他就是这么打算的。

沈画想了想那个画面,顿时觉得一阵哆嗦,不过小孩子的话当不得真,沈画也没往心里去。

沈画将衣服一一试穿完后,让竹心放了起来,大年初一祭祀要穿的太子冕服尤其要好好挂着,若是真无法阻止他父皇带沈林唐去,也得把他的风头压下来。

接着,沈画就吩咐备齐了祈福用的东西,数着沈林唐回来还需几天。

上一世,连城的事情用了九天处理了个大概,来回路上用去三天,回来正好过年,而今年,因为有左以谦,所以处理的很快,加上来回,只用了八天。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腊月二十六,他父皇特地迎到宫门口,并且对他的作为大为嘉奖。

沈林唐从容站在那里,道:“儿臣幸不辱命,连城百姓如今已经全部安置好,儿臣也留了人在那里,只等雪融后,就可重建。”

左以谦在一旁沉默着,看着父子俩你一句我一句,半点也没提到自己,不禁有些愤愤,此去连城,大半事情都是自己做的,他不过从旁协助,只是怎么经他一说,所有的功劳就都成了他的呢?

不过跟皇子争功劳,傻子才去干,是以左以谦虽然意不平,但却不敢吭声。

安庆帝总算夸完了沈林唐,这才注意到左以谦,不过他的溢美之词都用来夸沈林唐了,轮到左以谦就有些词穷,因此只干巴巴说了句“做的不错”,赏了些东西,就让他回去了。

左以谦这几天日夜操劳,累的腿都抬不动了,走到宫门口的时候,几乎想停下来歇歇。

不过正待停步,就见到一辆马车停在他面前,一个侍童模样打扮的少年笑着行礼道:“左大人一路辛苦了,奴才奉主子之命,送左大人回去。”

左以谦迟疑道:“你家主子是何人?”

侍童低声道:“回大人,是太子殿下。”说完,没等左以谦拒绝就道,“我家主子并无别的意思,只是心疼大人罢了。主子先差了奴才出来探望,见左大人家人并未来接,才找了马车来的。而且大人并不必介怀主子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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