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珏眼巴巴地点头。

晏凤元:“你上次还想知道那玉佩是谁的?”

欧阳珏干笑着点了点头。

晏凤元:“跳下来。”

欧阳珏:“啊?”

晏凤元却仿若玩心大起似的,竟不再像平日里那么“端着”,眼里有些狡黠的亮光:“你敢跳下来的话,本王就告诉你。”

欧阳珏现在一点也不想知道答案了,或者说他宁愿自己不知道答案。他心里打鼓,疯狂摇头:“不不不还是不了,下官一介书生,敢爬墙头已经用完了勇气,跳下去会摔死的。”

晏凤元的目光专注,仿佛要将他望进眼里去,引诱道:“你跳下来,本王接着你。”

欧阳珏继续摇头:“还是不了不了,下官这么重。天色这么晚了,还是不打扰王爷练剑了。”说着他就缩了回去,顺着梯子往下爬,眨眼间墙头上就没了人影。

晏凤元这才缓缓地收回视线,抬手将剑横在眼前,垂着眼帘望剑锋。月光在白剑剑锋上反射出粼粼的光,几乎能照出他此时的模样。

忽然,晏凤元猛将剑从眼前一抽,侧身腾转,反手刺去,挽了个剑花又戛然而止。

一只树上的落花被剑锋接住了。

晏凤元一双明媚凤目认真地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小花,忽然听到身后墙那边轻微的一声响,似乎人还没离开。

晏凤元的嘴角扬了扬。

***

欧阳珏爬下梯子后也没急着进屋,而是靠在墙角下出神。

借尸还魂之事实在太匪夷所思,若换了是别人跑到他面前说这件事他肯定当那人疯了,所以他才敢麻着胆子继续用顾知觉的身份在朝野间“招摇撞骗”。

可显然晏凤元的态度过于暧昧了,时不时就说一两句试探的话,可眨眼又摆出一副确实没多想的样子。

欧阳珏倒也不怕晏凤元知道自己身份后会怎么样。若他必须要将此事告诉一个人,那个人也必然就是晏凤元了。

可……可如今看来怎么都不对劲。不论是那玉佩还是刚才晏凤元的言行都太不对劲了。

他正想得出神,忽然感觉自己发间微动,似乎落下了什么东西。他抬手去摸,摸到了落入发间的一朵小花。

欧阳珏记得这墙边并没有树,便抬头去望,望见了坐在墙头的晏凤元正朝自己笑。

他莫名有种身为良家闺秀被街头恶霸调戏了的错觉……咳,不可能,那是晋王,怎么看都只能是恶霸调戏晋王……咳咳,那更不可能了,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欧阳珏忙提起精神,干笑着问:“王爷您是不是喝醉了……”

晏凤元温和地答:“本王府里没有酒。”

欧阳珏还犹豫着怎么把话接下去,那边已经说了句“时候不早了,都歇息吧”就旋身从墙头上下去了。

欧阳珏捏着小花,仰着脸望着空荡荡的墙头望了半天。

——所以说这花到底要怎么处置?好像我收了也不对吧???但就这么扔了也不太好吧???

他于是又蹲在墙角挠了半天的头。

☆、进莺莺馆

欧阳珏躺在书房的榻上,翘着腿,望着房梁,捏着指尖的小花转来转去,脑子里什么都想了一遍。

直到子时,他腾地起身往屋外跑,跑到门口又停了脚步,低头看了看小花,随手拿起身旁的书夹了进去。

晏凤元也如时来到王府门口送他:“此去路途遥远,或有凶险,却不得不让你去,你没有武功,切记护好自身不要冒险。他们都是本王亲自挑出来的人,万事都可依托。”

为了扮好一介书生顾知觉,欧阳珏只好谎称不会骑马,因而现在正被一个近卫杨武圈在同一匹马上。欧阳珏低头看着晏凤元,欲言又止:“王爷,其实我……”

他有点想向晏凤元坦承身份了。原因无他,他估摸着晏凤元已经猜到了七八分,那么自己再装模作样就显得丢脸了——他先前想来想去,怎么看都是晏凤元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才让他领队去采冰莲花,否则大可以先把帮不上忙的顾知觉藏起来,然后派近卫队去cǎi_huā。

晏凤元从不打断别人说话,此时也温和地等着他说完。

欧阳珏“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什么东西来。他想了又想,既然晋王不作声,自己也没必要主动说,毕竟若事后有什么幺蛾子的话也能避免又把晋王扯进浑水里。

于是欧阳珏转了话锋,只道:“下官知道了。”

王府门前一队人马绝尘而去,晏凤元站在门口望着他们消失在夜幕当中。忽然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落在晏凤元身后,正是他那个浑身上下都平淡无奇的近侍裴遇。

裴遇:“王爷,宫里一切安好。皇上病情稳定,皇后料理后宫并无差池,也没有将皇上中毒一事传扬出去。属下也跟杨武他们定下了规矩,让他们路上一切都听从顾大人的吩咐从事。”

晏凤元点了点头:“你再累点去做一件事。你跟在顾大人身后,他在路上一定会找机会去见一个人。”

裴遇:“谁?”

晏凤元:“先前百官宴上刺杀皇上的人。若那个人能被顾大人劝住,你就无需现身;若劝不住,你就把他和他的同伴铲除掉。”

裴遇:“属下遵命!”

说完,裴遇便身形一闪,也消失在了夜幕当中。

***

以杨武为首的几个人在路上不多话,却绝对听话,已经到了欧阳珏说停绝不会走,说吃饭绝不会喝水的地步。这也方便了欧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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