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夏来,谁怜窗前枯树,细雨霏霏,谁管他人嫁娶。

钟澜被十三郎约到茶楼喝茶,却在门口见到了从不离开谢珵半步的谢宁,一颗心扭成一团,留了颂曦在门外,一个人推开门进屋。

只见谢珵将窗半开,望着空荡荡的街道出神,冒着寒气的雨顺着缝隙飘进屋中,打湿了地面,也打湿了谢珵的披风。

钟澜站在那,不知该如何说,谢珵能通过十三郎将她约出,想必已经知晓她是何人。

“坐。”听见动静回过神来的谢珵,邀请钟澜到案几旁,随即自己坐在钟澜对面。

谢珵拿起案几上的茶具,正想动手泡茶,却听钟澜道:“还是我来吧。”

房内只听见钟澜动手泡茶的声音,两人相顾无言,谢珵紧紧地盯着专心泡茶的钟澜,似要将她的模样刻在脑中,之后率先打破沉默。

“二娘可知我是何人?”

钟澜从进门就提着一口气,不敢分心,竭力压制自己想要颤抖的手,听见谢珵的话,加快了自己的动作,将茶递给谢珵,不敢抬头,方道:“不知。但君之相貌气度,二娘也猜出一二,君是……谢相吧?”

谢珵的嘴里残留着钟澜亲自泡出的茶香,见钟澜不似在千鸟阁般活泼,如此害羞,眼里尽是温情,说道:“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多礼,二娘唤我的字‘槿晏’即可。”

钟澜点头,说道:“槿晏唤我‘阿姈’便是。”

谢珵放下茶杯,没有什么比要亲自推开自己心爱的女子更令人心痛了,思索了许久,那些残忍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又被他咽了下去。

只好道:“如此,我便唤二娘‘阿姈’了。”

钟澜眼里浮上一层薄雾,心道:只怕是想与我商量退婚之事,若是这样,不妨直接说了,总强过自己日日瞎猜。

“槿晏今日约我出来,可是有事?”钟澜抬起头来,仰视着谢珵,直接问道。

谢珵心底苦笑,也不隐瞒,“想必阿姈已经听说,我欲与你退婚之事了,”谢珵只觉自己胸腔疼痛难忍,眼里火烧一片,“此事,此事为真。”

“为何?可是阿姈哪里做的不好?”钟澜带着哭腔道。前世,他明明不想退婚的啊?

“与阿姈无关,是我自身缘故。阿姈也知,我身子不好,只是不想拖累你罢了。”

钟澜摇头,眼里的泪花止都止不住,说道:“你的身子总会好的,还有神医不是吗?我已托长兄去寻神医了!”

谢珵想伸出手去,为钟澜擦拭泪水,硬生生忍住后说道:“我已寻到神医,他言,我这病,治不好了。故而,我们还是将婚事退了,你,你再去找个好人家。”

钟澜听见连神医都没了办法,小脸刷白,心疼谢珵这般好的人,怎地上天不能让他活下去呢?

耳边又浮现出,夜里梦魇之时,那恒双帝在耳旁说的话:“孤都在你和他退婚之后,把他弄死了!可是他怎么能还遗留了一部分势力护着你!”

明明那么在乎她,明明前世默默为她做了那么多事,为何要推开她?她欠他颇多,今生今世都未必能还的清,如何能同意退婚?

“千山万水,与君走;天长地久,同君言;碧水黄泉,随君去!”

钟澜泪眼朦胧的望着谢珵,露出一个决心已定的笑容,“槿晏,我不会同意退婚的!”

谢珵耳边久久回荡着那一句发自肺腑的誓言:千山万水,与君走;天长地久,同君言;碧水黄泉,随君去……那一刻从心脏中迸出了无尽的热量,席卷了他整个身躯,涌上头脑炸出耀眼的火花。

眩晕中没能反应过来钟澜竟不愿退婚,按理,她应很欣喜才是……

谢珵下意识去摸随身携带的荷包,却摸了个空,他今日出门怕钟澜瞧见特意撤了下来,手指蜷缩,似是有些尴尬听见来自心爱女子的心意,耳尖悄悄的染上红,咳了一声道:“阿姈,你,你莫要冲动。”

“我想的很清楚,我不怕前路有多坎坷,只要……同你一起走,我不怕的。”钟澜死死握住手中的茶杯,杯沿早已深深嵌入肉中,而不自知。

“阿,阿姈……”

钟澜的双唇早就在谢珵说出要退婚的话时,便失了血色,紧紧抿成一条直线,此时见半开的窗外白光一闪,什么都来不及想,一声“小心!”,越过案几狠狠将谢珵扑倒。

案几被钟澜撞歪,茶具噼里啪啦散落一地,钟澜感觉自己肩头被那白光划过,利刃划破皮肤的感觉让她回忆起前世的惨死,自己肩头渗出的血腥味刺激着她的嗅觉,浑身不可控制地颤抖起来。

待谢珵带着她又转了一圈,躲避又一次射进来的毒箭时,钟澜眼前血红一片,晕了过去。

“阿姈?来人!”

谢宁他们守在门外,在听见茶具落地时,便冲了进来,瞬息之间发生的事,没有任何人能想到。

谢宁打晕颂曦,护着房中的谢珵与钟澜,暗中出现一批黑衣人,与谢珵带来的家卫厮杀在一起。

谢珵的家卫都是在战场上见过血的,出手便要命,没一会,就将黑衣人打的节节败退,黑衣人首领见今日刺杀不成谢珵,招呼一声,退了下去。

“回来!不可恋战!先回府,那箭上有毒,快去将神医请到府中!”谢珵喊住正欲追出的谢宁,抱着钟澜跌跌撞撞地冲出茶楼。

谢锦与谢坤得了命令,一个通知府中做好准备,一个去请姚神医,而谢宁讪讪地收回伸出想要抱钟澜的手,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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